城北饭店的生活很枯燥,南国每天按部就班打扫卫生,大家也都熟悉了每晚的歌谣,茶茶的歌声绮丽梦幻,每个人都很享受这种入梦前的填充。
李梦露开始变得自暴自弃,南国去找过她很多次,李梦露精神恍惚,没有理睬过南国,阿莲看不下去,于是不让南国经常过来。
好在茶茶在这里很安全,一切有条不紊,洪流席卷,奔向未知的彼岸,流淌的时光荏苒了白云,这样枯燥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
南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风沙时而吹进饭店,街道两旁的杨絮纷飞飘散,有不少工人正在拿着变种疫苗给杨树改换雌雄。
这是当初政府快栽出来的杨树,树龄很短,杨絮会在每年四五月份飘散,给居民造成了不小影响。
所以要注射疫苗该变杨树的性别,飞散的杨絮影响了环境卫生,近期的春天镇开展了相关整治活动,戒严防火。
街边的垃圾站已经关闭,王大旺很开心,好像是搬到了其他地方,空闲出来的地方被人盘下来正在装修,好像是要改造成什么门店,王大旺很不开心。
每天嗡嗡作响的电钻声让人心神不宁。
已经到了初夏,南国感受着微风中的沙粒,不知不觉过去的一个月让他心如止水,再也不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报复与光复。
王大旺除了偶尔克扣一下南国和大头的工资,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当月的工资发下来,虽然不多,但也能维持生活,南国把钱交给阿莲,阿莲终于有了点好脸色。
南国慢慢习惯在春天镇生活的同时,也已经可以熟练运用饭店内所有的清洁设施。
把手中的拖把旋转出一个完美的圈,贴合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啪!”
南国正在擦地,此时王大旺从外面走进来,坐在板凳上,屁股扭动的声音彰显出他今天的心情很不美丽。
走过来,看到王大旺如此神情,南国问:
“怎么了?”
王大旺抬起头,很严肃地说:
“我们的饭店遇到竞争对手了。”
“竞争对手?”
南国不明白。
王大旺坐下来落寞地说:
“那天四爷来这吃饭,你跟那缺心眼说咱们这做鱼香肉丝放鱼是吧?”
南国点点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大旺继续说:
“要么就是你缺德,要么就是他缺心眼,总之现在咱们有了强力的竞争对手。”
南国还是不明白,王大旺腻腻歪歪才和他解释起了所谓的“竞争对手”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四爷吃了瘪,和小弟一起离开,着实让大伙儿嘲笑了好一阵子。
小芳后来听说了这件事还专程跑到南国这里道谢。
这俩人本就是竞争关系,都想在春天镇一家独大,小芳找准了机会,没少在四爷被忽悠的事上做宣传。
于是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四爷只吃有鱼的鱼香肉丝。
嘲笑之余,不少人问四爷:这种别致的鱼香肉丝味道怎么样?
四爷因此差点被气出脑溢血。
本想找个机会来报复南国,可是因为后来的一个奇思妙想,四爷现在反倒想来谢谢南国了。
有一天,四爷在蹲厕所,按下抽水马桶的时候,一个神奇的念头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干脆尝尝?
这并不是说四爷打算把马桶里的东西捞出来尝尝,虽然他的小弟在听到老大这么说的时候也吓了一哆嗦。
大家都觉得老大可能是气疯了。
四爷提着裤子走过来,嘴里不断说着:
“尝尝?尝尝就尝尝!”
小弟很识趣地递来了马桶塞,换回了四爷一顿暴打。
后来大家才知道,他们其实误会老大了,原来四爷通过这次冲马桶进而生产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请注意措辞,是生产。
因为从本质上来讲,这个想法是从四爷的体内“孕育”出来的,有现实参照物,所以并不抽象。
他可能只是吃饱了撑的,也可能是气饱了撑的,总之他不信邪地做了一盘鱼香肉丝,里面放一整颗鱼头,堆满了辣椒花椒和香菜。
小弟们虽然不太清楚老大是通过什么途径才能把“冲马桶”和“鱼香肉丝”联系起来的,但看着老大端起这样一盘菜,所有人都纷纷称赞四爷手艺不错。
四爷飘飘然地试吃了几口,发现味道居然很奇异,于是他指着那盘标新立异的鱼香肉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