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霜,你恐怕也没有想到他是李轻狂的儿子吧。”公子雪喃喃道。
江湖的风雨已经来临,所有人都群雄激愤,山野之中是那般平静,一个樵夫悠闲的哼着山歌,行走在狭窄的道路之上,樵夫腰间悬挂着柴刀,穿着粗布麻衣,带着斗笠,行走在山路之间,连靴子都是不穿,穿着的是一双草鞋,斗笠遮住了他的容颜,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白色的长发披肩而散,显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如果上山砍柴,基本都会带着一个儿子一起去,他们打下的柴不会拿来自己烧,而是拿去卖,这是樵夫的生活,虽然很简单但是就是这么充实,他哼着的山歌似乎听不清楚歌声,只能听清楚旋律,旋律忽高忽低,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可是行走了如此陡峭的山间小路之间,他的步伐没有一丝慌乱,每一步走的非常踏实,山路蜿蜒流转,似乎挺远,但是他走的很快,虽然步子看似很慢,但是走的确实不慢,已经到了砍柴的地方,漆黑色的柴刀散发着寒光,如此柴刀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樵夫能够拥有的,至少这把柴刀比起任何一把樵夫的柴刀锋利,显然是这个樵夫非常会磨刀,他的刀砍柴非常的快,无论多粗的柴,在他手中就是一刀,细的长的粗的短的,从来不会出意外,都是一道被他砍断,每一刀都是那般犀利,这样的犀利的出刀方法看着有些别扭,如果有其他樵夫看着他砍柴的动作,肯定会觉得奇怪,因为他砍柴的手法非常奇怪,这不是一个樵夫砍柴的动作,如果是一个剑客站在这里,肯定会非常惊讶他的动作,因为他砍柴的动作似乎像极了一个剑客出剑的动作,他还是非常平静的砍着柴,似乎已经融入到了这种情境之中。
树叶之中风声缓缓吹过,在这样的山中,树林之中响起风声很正常,风声吹击着树叶,所有的树叶都缓缓浮动,犹如云层一般缓缓翻腾着,声响很小,但是也能听见,簌簌作响的细小风声之下,一道粉红色的靴子踏足在了一片树叶之下,靴子的足尖只是轻点了一下树叶,树叶只是弯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弯度,而她的身躯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弹力一般,在树顶直飞而出,横移了十几丈足尖再次轻点了一下树叶,身躯再次弹飞横移而出,仿佛她在这里就是一个没有重量的人一般,在树林之中纵跃而起,是那般潇洒自如,她足尖轻点树叶,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不曾发出一丝响动,就算是有响动,也不是人耳能够听到的,而山林之中,她的身影落在砍柴老者身旁的一棵小树之上,树冠就像是小小的伞面,她站在了树冠之上,随着小树缓缓摇动,似这一棵小树绝对撑不起一个人的重量,因为它的树干只有拇指般粗细,可是她站在了上面这棵小树没有出现一丝轻微的晃动,可想而知她的身法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父亲你还真是成了一个十足的樵夫啊。”她看着眼前的樵夫无奈的笑着说道,她便是燕兰,身上的英气逼人,被人成为英侠的燕兰,英气是少不了的,腰间的燕尾剑似乎与她的衣裳不配,她很喜欢穿着粉红色的长裙,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而眼前的樵夫便是她的父亲,上一任的飞燕剑宗宗主,当今的五大宗师之一的燕追云,追能想到燕追云竟然放着好好的飞燕剑宗不待,居然来到了这样的山间当起了一个樵夫,恐怕谁都想不到,一代宗师竟然干起了这样的事情。
“怎么,你看不起樵夫?”斗笠缓缓被他取下,虽然已经是满头白发,脸上褶皱遍布,可是依旧能够看得出来他便是燕追云,他的眼眸深邃而且悠远,似乎已经看透了所有的虚妄,他身边没有带着剑,五大宗师弃剑的不仅仅是一个冷萌,他也早已经弃剑了,江寒弃剑的下场他知道,所以他走出了飞燕剑宗,成为了一个乡野之间的樵夫。
“自然不是,只是堂堂一代宗师,放着高高在上的宗师不做,偏偏来到山野之中做起了樵夫,您可是第一人了吧?”燕兰无奈的说道。
“你知道我已经弃剑了,如果在宗门之中出现的频繁,难免被人看出破绽,在这片天地弃剑代表了什么你不知道吗?”燕追云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抹凝重的说道,这片天地,弃剑就已经代表着背离正道,已经步入了邪道,虽然他们心中觉得只要心中不弃剑,手中有剑无剑都无不可,这个理由很浅显,可是这是一个歪理,因为那是他们说的,当年的江寒,还有李轻狂,曾经都说过这句话,心中有剑,手中剑还重要吗,答案是不重要,只是这个答案现在的燕兰不解,可是现在的燕追云已经理解了,剑道到了最高之境,便是如此,原来他们不是弃剑了,而是比他们走的更早而已,他坚信现在的五大宗师,心中已经都想的与他一般无二,虽然这跟他们以剑为信仰的天地背道而驰,可是想要达到剑道的最高境界,他们必须舍弃对剑的信仰,否则就会局限他们的境界。
“弃剑为邪,天下唾弃。”燕兰非常凝重的说道。
“是啊,弃剑为邪,全天下的剑客都会唾弃这样的人,可是剑为什么就是正道,不用剑为什么就是邪道?”燕追云问道,燕兰一愣,是啊,用剑为什么就是正道,不用剑为什么就是邪道,邪道之人也有用剑的,就连魔宗也有用剑的,为什么不用剑就是邪道,用剑就是正道,那么那些用剑滥杀无辜,恶事做尽的人,也算是正道吗,燕兰不能回答,她也想不出理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