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罡气震碎如此之多高手的剑,怕是将万玄功练到了第九重境界才能做到,如果练到了第九重,他怕是通神了。”苏小小凝重的说道。
“万玄功乃是天下第一玄功,当年的萧玄空就是练到了第九重万玄归一的境界,已然是天下无人能敌,听闻还有第十重生死玄关的境界,他如此年纪便达到了第九重,如果让他突破第十重,那将是何等厉害,怕是离成祖不远了。”钟离一脸羡慕的说道。
“他的进阶如此之快,怕是得益于那一本无名秘籍吧。”苏小小叹息了一声说道。
“什么无名秘籍,师父不曾说过天下还有这样的武功啊。”钟离诧异的说道。
“那是江寒师父的秘籍,他年过七旬才创出的一门内功心法,不过只传给了李轻狂,他算是得到了江寒的所有真传。”苏小小道。
“那江寒师公不曾将那一本秘籍传给您吗?”钟离道。
“那是弃剑之后传出的武功,为师能学吗?”苏小小冷喝道,钟离一惊,立刻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苏小小拔剑看的很重,非常的重,所以不再说话了,当年江寒被天下人唾弃,这座小院就像是一个囚笼一般,软禁了江寒,自从江寒弃剑之后,他就再也不当江寒是自己的师尊,可想而知苏小小对剑的执着,已经达到了一种痴的程度,剑已经是他的命,剑就是他的一切,他是剑道宗师,何谓剑道宗师,就算是帝王也不能轻看的剑道宗师,就算是皇城也必须在他面前低头的剑道宗师,他去过皇城几次,用自己剑道宗师的身份,所有皇族在他面前无比恭敬,剑道宗师本就该如此,剑道宗师本就该凌驾于帝王之上,就像是国法之前的那八个字一般,宗师如龙不可侵犯,剑道宗师本就该如此。
新春来临,万物复苏,家家户户都是那般喜庆,新的一年,新的岁月,元宵佳节缓缓来临,家家户户都在等待着佳节,能够跟家人度过一个元宵佳节,那是所有普通百姓的心中所愿,他在祈祷,祈祷明天的日子越来越好,祈祷上天对他们一整年的恩赐,使他们能够吃得饱,穿得暖,祈祷他们的大唐帝国可以万世无疆,从此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这便是他们的信仰,因为他们是普通人,他们对剑没有那种痴迷的信仰,可是用剑的人不同,他们都会祭祖告庙,每一天都会祭拜剑祖,五位剑祖的香火何其的鼎盛,就在新春之际,有人说新春五位剑祖的香火足以撑起一年的香火了,剑祖庙人山人海,可是其他的庙宇就显得冷清了许多,甚至是袅无人烟,尤其是道观之中,东皇观,这是道观,里面供奉的是东皇大地,传闻天地初开,世间一切皆被灵气滋养,东皇山之上一块顽石,吸收了天地之精华化作了一位元始大帝,便是这位东皇大帝,东皇大帝更是留下了一篇东皇经,使人从懵懂的原始时代,快速步入了文明时代,可是这位元始大帝的事情过于遥远,后来被剑祖取代,不过有传说东皇大帝创建了东境神山,将整座东皇山搬离人间,在那里打造了另外一番天地,能够提供给神生活的一番天地,不过这都只是传说,这也是那些剑祖成祖之后前去闯神山留下的一种说法,东皇观人很少,只有几位道士,前来祈祷祭祀的人更是没有,所有道士都已习惯了,可是今天东皇观迎来了第一位客人,青色的衣炔飘飘,缓缓步入了大殿之中,殿中是东皇大帝的雕像,那是用一块顽石雕刻而成,所有的东皇观的东皇大帝都是用顽石雕刻而成,因为东皇大帝就是顽石所化,雕刻的极其粗糙,所以东皇大帝的雕像显得有些狰狞,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人不愿前来祭拜东皇大帝的原因,比起栩栩如生的剑祖庙,这一座东皇大帝雕像倒是像极了一个修罗。
“天地之物,皆有其灵,天地之灵,皆有其命,万物归始,道法自然。”萧贯虹喃喃说道,随后点燃了手中长香插在香炉之中,香炉之中只有他的三支长香显得有些孤寂。
“东皇经最晦涩难懂的篇章,想不到公子小小年纪也曾熟读东皇经。”一个老道士缓缓走入了道观之中,倒是的道袍显得有些朴素,说是道袍似乎只是一件灰色长衣,身上也没有太极图,只不过是一件书生的一件长衫一般,道士对衣袍的穿着非常讲究,不过能够区别出这是一个道士的不是因为衣服,因为这样的长袍看着虽然特殊一点,但是江湖之上也不是没有人这样穿,唯一能够区别的就是他们的头发,道士的头发是紧束在头上的,不像是萧贯虹,对人萧贯虹的也是束发,可是肩头之上头发依旧披肩而散,鬓发一律缓缓在风中摇摆,倒是怎是将所有的头发紧紧的束在了头上,这就是区别,而且道袍的颜色也是非常的讲究,这个人的道袍是一件灰色,道袍的颜色是由深至浅,从黑袍一路到白袍,这个人的灰袍已经有些泛白,显然是一个道法极深的道士。
“熟读不敢说,只是曾经有一位道士朋友,曾在他那里读过一次东皇经罢了。”萧贯虹拱手作揖对着老道士非常恭敬的说道。
“公子是说你读过东皇经全经?”老道士诧异的说道。
“不错。”萧贯虹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这东皇经足有十二篇,每一篇的字数不在百万之下,里面除了一些晦涩难懂的言语之外,就是教人如何生存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在远古时期倒也是难得的技巧,可是如今就算是不教,他们也能懂得,连我身边的那些道童都不愿意看这些篇章,公子小小年纪却能看一便东皇经,实属难得了。”老道士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抹赞赏之色,东皇经本就不是什么难得的经书,但是拥有东皇经的人只有道士,每一座道观都会印刷东皇经,每一个道士都会熟读东皇经,就算是如此,那些年轻的道士本就非常不愿意读其中的一些篇章,东皇经是教一些如何在远古时期,如何与野兽为伍,如何与野兽搏斗,介绍一些天地间可以获得的东西,建造房屋,介绍文字的书籍,在远古时期被人奉为神书,可是现在,就算是街边卖的书也比东皇经好看许多,谁还愿意看着一些无聊的书呢,而东皇经就是无聊之书最无聊的书,人们更加不愿意看,谁能想到天地的起始,是这样一部无聊的书籍延续下来的。
“闲来无聊,看来打发时间罢了。”萧贯虹讪讪说道。
“也是,也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去看东皇经吧,不过公子刚才念的可是出自归元篇中的语句?”老道士饶有兴趣的说道。
“没错,东皇经十二篇之中,只有这篇归元经记载的是一些与人无关的东西,只可惜很难理解里面写的是什么?”萧贯虹说道。
“传闻着归元篇是东皇大帝对天地的理解,所言之语皆能牵动天地万千之灵,就好比公子所言的那一语,天地之物,皆有其灵,天地之灵,皆有其命,说的便是天地万物就有灵性,好比眼前的树,远处的山,更远的海,还有呼啸的风,都是有灵的,而皆有其命就是说这些东西诞生之后,便都有其自己的使命,如天地无风会是怎样,天地无海,天地无山,这样的地方岂会有灵性,万物皆有灵,也有他们存在的必要,万事万物都应该归于最初的开始,顺其自然而为,顺心而为,生命自会绽放出绚丽的色彩,就算是很小的色彩,也算是色彩。”老道士一脸随意的说道。
“好一个顺其自然而为,顺心而为,这便是道法自然吧,晚生受教了。”萧贯虹鞠了一躬,非常恭敬的说道。
“客气了。”老道士走出了道观,眼眸之中浮现的是一种欣慰的神情,萧贯虹走了,走在了路上,这里的山虽然不高,可是树林之中却是呼啸着狂风,他的脑海之中想着都是老道士的话,顺其自然而为,何为自然,天地之风,天地之雨,天地之雷,皆为自然,一切自然皆有其命,那人呢,人也是在自然之中,既是自然,本就缺一不可,既是缺一不可,何谓魔,又何谓正,他缓缓取下了背后的剑,这柄漆黑色的铁剑,缓缓抚摸着剑身,仿佛一股力量席卷在了心头一般,既是自然,剑也该是自然之物,他将手中的剑甩了出去,呼啸的狂风似乎在此时嘶吼,他凌空一跃,似是御风而上,空中的长剑,似乎被狂风挥舞着,在空中勾勒出一片锦绣江河,他的手握住了剑柄,此时的剑,似是山,似是水,似是风,似是雷,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柄剑的重,很重,非常的重,他的身体直落而下,落入了山峰的悬崖之下,他依旧紧紧的握住了剑柄,人有身体极速下落,悬崖深不见底,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悬崖之下是一条涌流的大河,嘭,他的身体落在了河面之上,掀起了几丈浪花,湖面似乎被他砸陷,凹了下去一般,脚下的一股力量涌出,周边浪花飞溅,靴子似乎将河面踩落至底,周边的浪花往回而流,将他再次拖了上来,他的手艰难的挥舞出了一剑,轰隆隆,没有什么能够形容这一剑,仿佛是深海之中黑色额飓风连接了天地,黑色的风暴贯穿了天地,风暴之中雷声滚滚不断,掀起了滔天的浪花,整个河面掀起了巨大的风暴一般,恐怖,恐怖至极,这一剑的威力,当今武林恐怕只有楚仙流一人能够接得住,与当年李轻狂的天行之剑不相上下,这一剑已然通神,他的通神只是将万玄功练到了极致,而且是用无名秘籍的内功冲击生死玄关,才踏入了通神之境,内功通神,也只有当年的萧玄空做到,连李轻狂都不曾内功通神,可是现在他不仅仅内功通神,连剑道都已经通神,嘭,天空之中的风暴炸开,爆炸之声非常的响亮,哗啦啦,天空似是下起了倾盆大雨,浸湿了他的衣袍,哗啦啦的大雨弥漫了整座山峰。
“这是什么天气,如春之际怎会下如此大雨。”道观之中一个道童看着天空之中大雨怒骂道,刚才这雨毫无征兆的下了,浸湿了他的道袍,所以他有些生气,而老道士却缓缓走到了廊檐之下,身后去接了一下屋檐檐角落下的雨水,任由雨水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这不是雨水。”他喃喃道,他的声音很轻,非常的轻,廊檐之下,几个道童已经走了在那里整理着衣袍,所有人都浸湿了一些,好在他们跑的还算是快,所以没有浸湿太多,不用换衣服,这样穿着一会儿就干了,听到了老道士的话,他们有些奇怪,天空之中下的雨这么大,这不是雨还能是什么,他们都觉得老道士有些老糊涂了,可是都不敢对着他说出来,收剑而立,他的衣袍缓缓拂过水面,激起了水面的一丝涟漪,嘀嗒,嘀嗒,嘀嗒,袖角之上,水珠不停的落入了河面之上,声音那么清脆,河面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巨大风暴不曾出现过一般,天空之中的雨水已经不见,周边的空气似乎是被清洗过一般,显得非常清新,萧贯虹的衣袍还是湿地,可是下一刻,白色的雾气从他衣袍之上弥漫而出,仿佛白云在他身上升腾着,如果有人看见就会震惊当场,那是水蒸发的蒸汽,蒸汽遮住了整个萧贯虹的身子,片刻之后,雾气消失,萧贯虹的衣袍干爽,好像从来不曾浸湿过一般,此等内功已然骇人听闻,凌空一跃,河面之上掀起了一阵涟漪,人已经消失在了河面之上,只留下河面的涟漪,似乎是不甘的宣告着这里刚才有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