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把亢奋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
在录音棚的休息间睡到九点半,林海起来洗过脸,壮丁已经全部就位。
川井的狐朋狗友来了五个,有搞器乐表演的,也有搞作曲编曲的,名气都不大,但水平都不俗。这是川井刻意为之,把那些大牌喊来,万一不服林海,他岂不是两头为难。
几人已经听完林海制作的底噪,对以他为主毫无异议。
制造噪音很简单,但是将噪音进行精巧的选择和加工,以达到艺术表达的目的,这可不简单。
在场的人试问,谁都没有林海玩的溜。
其实噪音作为音乐元素出现的时间不算短,其中最有影响力的就是前面提到过的约翰·凯奇。40年代,还在师从勋伯格学习作曲的约翰凯奇,就开始了对各种“杂音”的利用和探索,并提出了相应的理论,因而尽管他不是最早的“噪音音乐家”,却被公认为“噪音音乐”的鼻祖。
同时,这位音乐家在60年代和人组成了地下丝绒乐队,这支乐队的实验噪声作品基本就是早期的朋克和重金属的原型。
所以说,流行乐坛的所谓新玩意,都是古典玩家玩儿剩下的。
……
之前制作底噪的过程中,林海已经对整部影片有了较为全面的理解,在他看来,这部片子的核心是“认知”,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认知——理解或误解;不同的人对世界的认知——同化与异化;群体和个体的相互认知——傲慢与偏见;以及人对自我的认知——肯定与否定。
总而言之,矛盾无处不在。
在如何重新配乐上,林海心里同样很矛盾。
此前调制的底噪,是为了展现东京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喧嚣、浮华和冷漠,但是其中蕴含了秩序——通过有规律的编配,来体现社会规则。
底层是社会,那么上层就是人。
以此为前提,林海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搞平衡。利用优美的音乐线条来修饰和平衡底噪,说得好听点叫和光同尘,难听点说叫随波逐流,是以包括女主角在内的众生作为视角。
另一种是强化。利用扭曲的音乐线条来进一步强化底噪,营造更强烈的悲剧感,这是以男主角为视角。
对普通观众来说,前者听上去会比较舒服,后者估计会被当成精神污染。
两种方向,只能选择其一。
林海很为难,他个人更倾向于后者,但是这和音乐会的时候不一样,电影终究是要拿去卖的,要是因此导致票房惨淡,他付不起这个责任。
林海想来想去,把皮球踢给了泽维尔。
泽维尔同样有点犯愁,又问川井,川井表示抓壮丁可以,背锅免谈。
泽维尔思前想后,最后一咬牙,说道:“按后一种思路搞,将来有任何问题由我负责。”
“不需要问问导演?”
“不用,我相信里莫森也会认同这个选择。”
泽维尔都这么说了,那还想什么,疯起来呗!
……
“会不会太激进了?”
泽维尔第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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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说相同的话,他没想到林海疯起来丝毫不留余地。
“我已经收敛了。”
林海板着脸说道。
他也是有脾气的,决定是泽维尔自己做出的,他要是出尔反尔,林海宁可撂挑子走人。
好在泽维尔只是担心,没有反悔。
就这样,几个人忙活到晚上十点多,终于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