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法海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掌抵住了魏玲的这一记直拳,掌间早已修至神鬼莫测的锁清秋术法一触即溃,根本无法轻松的抓住她的拳头,凶蛮不讲理的巨力差点让法海拿捏不住这只小小的拳头,整个身子都晃了晃。
万法不侵,果然厉害!
无论是法海布置下何种咒符,魏玲都浑然与此等事物仿佛是一个绝缘体一般的统统无视,硬生生的闯到法海的面前,刚正面!
如果小安在这里,看到法海与魏玲此刻的战斗,那么一定会忍不住说出一句很尴尬却又是事实的话。
少爷,你打的像个娘们!
秀气的拳头拧动,直接挣开了法海大手的钳握,魏玲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不闪不避,沉腰坐马一拳又一拳的挥向法海,后者连接硬架数次之后深感手腕酸痛,全身气血翻腾,脚下刚刚一错想要退一下暂避锋芒,可是每次他脚步刚一挪动魏玲就如鬼魅般的以脸对脸的姿态出现在法海的面前,沉默又机械的挥舞着她秀气又恐怖的拳头。
有句老话叫做久守必失,法海正应了这么一句老话,在硬架了魏玲上百记不着不架的拳头之后,法海只觉自己掌间的这只拳头后面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正在高速行驶的动车车头,再也摁不住了。
重重的一拳捣在法海的胸膛上,闷响声中似乎还带有细碎的骨声,法海面色潮红,借着腿长之便勉强的踢在魏玲的脑袋上,双方齐齐爆退。
表面上似乎是平分秋色,但实际上的魏玲虽然被这一脚踢得久久无法直起身子,但是浑身上下除了沾染一点灰尘外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目光与面容俱都了无生气,就像一只被控制的人偶娃娃,没有痛和累。
没有痛和累。
法海捂着胸口中拳的位置深深的喘息,好像刚才的那番对决耗费了他很大的体力,白色的衣袍领口在他喘息之间开始有丝缕的黑色烟气从中逸散出来,那是僵尸特有的尸煞,是毒气与尸气的混合体,无论修行中人还是凡人,一旦沾染上去就会极大的消耗你的精气神,最后死于各种脏器的衰竭。
体内的佛门法力对于这等奇诡的伤势气息最为克制,法海气机运转之下这点小负面状态自然不在话下,真正叫他皱眉的是胸膛那一记秀气的拳印之下,自己的胸骨都被打裂了,每次呼吸的时候都会有一股剧痛传来。
这一点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因为魏玲的万法不侵,佛道两家寻常克制妖邪的术法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奏效,只有硬钢,也只能硬钢,法海的胸骨开裂极大的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几乎就在他中拳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今日的败局。
不过法海此时心中并不惊慌,因为他还有底牌没有出。
忽然,本来已经走出祠堂广场的魏峰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法海咳了一声,将嘴边的残血擦净,笑道:“魏大人这慌慌张张的,是要干什么?是东西忘了拿走吗?”
魏峰原本慌张的脸色,在听到法海的调侃后顿时露出一丝怒色:“法海,你什么时候勾结上的京都佛门僧众?”
“我等都是佛门弟子,自然要互帮互助,何来勾结一词?难听,难听!”
法海捂着胸口从地上缓缓起身,与此同时,祠堂广场的大门口,一片穿着黄、灰两种颜色的僧人正浩浩荡荡的朝着法海这边走过来,当先一人慈眉善目,眉须尽白,正是大相国寺中的圆晦方丈。
本来与法海缠斗的魏玲顿时收了对法海的杀心,在一众僧人的包围下,将魏峰高大的身子牢牢护持在身后,目光凶狠的四处望着这群僧人,喉间发出犹如野兽的低吼。
“阿弥陀佛,听闻宫城之中出了一头盖世妖魔,老衲等人不才,却要为天下苍生的百姓尽一份力,纵然不敌,也好过苟安一世!”
魏峰躲在蛊尸的身后不屑的笑道:“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过来争上位恩宠的?”
圆晦方丈摇了摇头不再多做辩解,反而是法海印象中那个嘴笨话不多的大长老站了出来,暴躁的道:
“让你前面那个娘们起开,看佛爷不把你的头给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