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乡野之人在这等不毛之地,有时头脑发热的还可以对付一下,但如果碰见了什么妖邪鬼祟那就没有半点办法了,也是朝廷的军爷可怜我们,每次押送物资都会让我们用动物皮毛换取一些镇邪用的朱砂.....”
在老人的诉说之中法海才知道,原来这些村民都是当年朝廷调拨过来,在天柱山上修路建设宫殿的匠人后代,他们在修建完了天柱山的项目之后,大部分人都选择流了下来,因为这个地方位置就如同世外桃源,加上匠人在外地位不高,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拉去修一个要命的宫城,因此大部分都选择了留下来,这才渐渐成为了如今的规模。
“修建宫殿?老人家可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法海不放过任何一个信息,那老妇人皱眉想了想,也许是年纪大了,许多事情记性都已经不太好,苦笑道:
“大人恕罪,我们匠人的地位实在不高,当派来的人当中还有不少是待罪之身,其中内情缘由根本就无人告知,不过听说是为了封禁盖世的魔头,才会如此兴师动众。”
法海沉默的点了点头,想不到幽州解封而出的白素贞尚且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下天柱山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转头遥望远方接天通地的庞大天柱山,忍不住低声问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上山的路了吗?”
老妇人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在法海期待的目光下摇了摇头,反而是那个捧来朱砂的小孩子兴冲冲的叫了一句:
“奶奶,你忘了村子里的不冻泉了?”
老妇人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对法海说道:“老身年老忘事,还请大人勿怪,那不冻泉乃是从天柱山深处留下的泉水,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这西南益州气候阴冷,天寒地冻,可这不冻泉却从无冻结之相,历来为村民们引用,虽然料想其中水道极长,但大人通天道行想必不在话下。”
“进不去天柱山,贫僧想必也活不长久,那个不冻泉就烦请老人家带路了。”
老妇人听到法海说的如此严重,立刻就不敢再多说废话,亲自领着便向不冻泉而去,路上她将那盛满了铜钱和碎银的托盘几次想要强塞给法海,可是后者始终推辞不受,为此老妇人干脆又一次的跪了下来,一双老眼饱含泪光的道:
“不敢期满大人,其实这托盘的钱财不止是感激您先前出手的恩情,还有一桩事关乎我村民生死的大事想要拜托大人。”
老妇人话音一落,四周跟着的村民也都纷纷下跪请求法海收下那托盘中的银子,乡人思想淳朴,认为收钱是答应办事的前提,请求法海收下钱财即是请求他应下此事的一个说辞。
法海亲手扶起了老妇人,温和的道:“大家不必如此,贫僧尽力而为就是。”
他如今内有心魔隐患,外在伤势也绵延不去,再加上时间紧迫,故而不敢夸下海口一言而决,但是以他的道行而言,无论什么事想必都是有周旋的余地的。
那老妇人人老成精,听出了法海话中的意思,轻叹了一声便开始向他讲述村子里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