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周县丞打开了一个秘室。
“豹胎丸,没想到足足过了三年,泄漏消息的居然还是一个本家之人。”
看着手中所剩不多的丹丸,周县丞脸色复杂无比。
是的,那个周大夫,不仅是他的本家之人,如果再向前算两百年,还能扯出同一个老祖宗。
只是周家在潼远县扎根太久,他们的族人经历了几次分宗,很多同是周姓的人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甚至有些人之间还有生死大仇。
“算了,当初和杨家合作的时候就知道,这东西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知道。”周县丞看着手中丹丸,又微微摇了摇头。
“都想好好活着,都是先考虑自己的利益,我也免不了俗,又怎么能责怪其他人呢?”
当周县丞带着豹胎丸走出大门的时候,他的管家却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老爷,二公子又被杨家丫头给打了,现在还在回春堂呢!”管家抹着额头看不见的汗禀报道。
周县丞眉毛一皱,本能地就想开口呵斥,不过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原本想要发火的心思瞬间就没了。
“抬回来吧,没死就行。”说完之后,周县丞身上的精气神好像都被抽离了一些,整个人也仿佛一下老了十来岁。
“对了,以后把老二看严一点,不能让他被我们那位司马大人给带坏了。”周县丞一想起那位知县大人来到潼远后的所作所为,不由就自动想起了前面才见过的郭少阳,总觉得这两人身上有一些相似之处,只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具体是哪里相似。
而就在周县丞惦记知县大人的时候,身为潼远知县的司马少火,却是在自家府邸之中饮酒作乐。
司马少火,大晋皇族之人,虽然只是旁支,但也是皇族之人。
能够知一县,至少说明不是那种彻底的废物,也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受家族待见,否则他就只能在京城之中被豢养到老。
司马少年今年不到三十岁,不仅相貌堂堂,身形更是高大魁梧。
哪怕此时他斜卧在软塌之上,也不减半分威严。
一队貌美的歌姬正在堂中咿咿呀呀地唱着小调,几个机灵的下人正在他身边伺候着。
“大人,果不出您所料,那李县尉已经死了!”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侍从,正俯在司马少火耳边轻语。
司马少火脸上表情不变,仍是欣赏地看着大堂上的歌姬表演。
也就在此时,旁边有一个长相机灵,仅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将一枚亮晶晶的龙眼送到了司马少火的嘴边。
司马少火一口将龙眼与小姑娘的手指齐齐吞进了嘴里,任由小姑娘涨红了脸,他也没有松口。
只等过了好半晌,他才好似满足地放过了小姑娘。
等小姑娘飞也似地逃离之后,又有一个小侍从将美酒送到了他的嘴边。
“大人,周县丞和杨主簿也无功而返。”小侍从低声开口。
司马少火眉毛挑了一挑,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有意思,看来,我也该动动了。”
然后他将送到嘴边的美酒一饮而尽,这才开口道:“通知黑五,就说本大人的银钱应该还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好像变了一些,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像突然间就多了起来。
只是,这股特别之处也只是一闪而逝,他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刚刚的变化。
等到小侍从离开之后,他一个侧身,整个人就四仰八叉地躺在软塌之上,双眼盯着大堂上空,嘴里低喃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的话。
“当今陛下又做了件蠢事,几万年的规矩,哪里有那般容易打破。没有足够的实力,也想学太祖爷爷,这是嫌自己位置太稳。这下好了,神墓派终于出事了,接下来,应该就是五行门、双头山两家,再然后就该轮到五毒教或是云台寺这两家中的一家,最后就是我司马家自己出乱子……”司马少火嘴里继续低语着,只是渐渐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而在福旺酒楼,郭少阳要的好酒好菜,也被摆了满满两大桌子。
是的,酒楼的小二、厨子们见到自家掌柜被杀后,不仅没有报仇的心思,眼里就连一丝伤心之色都没有,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更加畏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