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余下的七八个大汉,有的看到,有的闻听身后响起震耳欲聋的盾牌拍地声,居然都一发力,震推围攻他们的钝陷士,抬手一抹,横死当场。
这一幕只看得周遭江湖人士、武林豪杰倒抽一口凉气,然而,其中不乏一些眼光毒辣之辈,他们微微叹息一声,一扫之前怂了的神态,跨前一步,一个中年男子向钝陷士拱手道:“不知大人可否容许我等将他们尸体收殓?”
钝陷士队长一挥手,“随你们便。”
李尘盘腿而坐,一边撕下已被染红的白袍包扎伤口,一边冷眼旁观。
那些豪杰仅收殓了欧阳雄胆的一滩滩碎肉和两条陷入路面的断腿,以及其他七八个威武大汉的尸体,另外,就是带上他们散落在地上的武器,却将欧阳世家最为看重的欧阳清武遗弃,至于欧阳清武随身年轻护卫的尸体,直接无视。
仿佛间,李尘脑海闪过之前的一幅幅画面,他明悟,欧阳雄胆并不是无法破开那层层叠加的厚实盾牌,因为他江湖称号就是“一剑碎山河”,更何况他手中之剑,乃是一把玄铁剑。
可他为何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收剑回鞘?
原因很简单,在欧阳清武被李尘击杀那会儿,他欧阳雄胆就萌生死志,单凭护主不力这一条,欧阳世家就不会放过他。
既然如此,何必要跟钝陷士死斗?如果因此让得钝陷士有了死伤,那会给欧阳世家带来无穷麻烦,所谓民不和官斗,就是这个道理。
李尘一想清楚这些,不由得对欧阳雄胆极其数个同伴肃然起敬,可惜他们太愚昧了,为了为非作歹的欧阳清武……
“唉……”
李尘不禁叹了口气,心中快意恩仇的快感,顿时索然无味。
不一会儿,原本很多人的路面,已然冷冷清清,唯有欧阳清武等随身年轻护卫的尸体以及遍地血迹,显示着这里曾经爆发了一场血战。
至于那少女,双目无神地站立在李尘身侧,她的母亲,被庞六少和杜成带走,声言一定会好好地帮她送回家安葬。
李尘抬头,轻轻地说道:“你无需跟我,我出手也不是为了你,是他们要杀我。”
少女无动于衷,就那么一直双目无神地站着。
这让李尘很不舒服,因为他是要进入狮头山深处猎取冰魄烈焰狮的,带着这么个武功低微的女孩,太不方便,尤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是李尘忽然一愣神,他感觉到之前损耗的武元已经尽复,就连损耗的少许独特武元也恢复了。
“奇怪。”
“难不成我的小赤阳心法提高威力了?可那独特武元呢?”
李尘心里嘀嘀咕咕地,探究不出原因,看来这趟狮头山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进入宗门内山,找个师父。
他找个师父不是为了传授自己武学,是为了搞明白修武过程的细节,比如现在身体的状况,不一会儿就几乎复原如初。
他站起来。
而他一经站起来,双目无神的少女就快步走过去,帮他将马牵过来,总算说了句话:“奴婢苏婉,请主人上马。”
“额……”
李尘搔搔后脑勺,真够郁闷的,可他无奈,只能随手捡起欧阳清武的剑,翻身上马,叹道:“前方还有一段路程,你也上来吧。”
“奴婢不敢,请主人放心,奴婢的脚程能跟上。”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