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烈图小心地后退一步,同时抽出腰刀直直地指向洵溱,沉声道,“做生意的何须要带这么多刀剑?你们到底做的是什么买卖?别是收买人命吧?”
面对客栈内的针锋相对,青衫男子不禁眉头微皱,目光闪烁着似乎在踌躇什么。
“这位军爷说笑了。”洵溱飘然起身,顺势拿起刚刚要喂给“和尚”的那碗酒递到烈图面前,淡笑道,“我们的确是做买卖的,出门在外带些刀剑也只是为了防身而已,军爷镇守雁门关劳苦功高自然是见多识广,又岂会看不出我们是不是好人?”说话的功夫,洵溱还侧目示意阿保鲁等人将刀剑收起来。
不等烈图再度拿出告示与“和尚”比对,洵溱却已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不由分说地塞进烈图怀中,开口道:“我们生意人最怕的就是招惹麻烦。这人是我舅父,天生又聋又哑放在家里无人照顾怕饿死,这才不得不带在身边伺候着。军爷不妨仔细看看,告示上的这人长相精明狡猾,而我舅父却是痴痴傻傻,他们又岂会是同一个人?”
“是吗?”烈图将信将疑地将怀中的钱袋拿在手中,嘴上敷衍道,“那我可要仔细看看才行。”说着话烈图已将钱袋拉开一道细缝,但见其中金光闪烁,赫然是好几个分量十足的金锭。见到金子烈图的嘴角方才展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只见他急忙将钱袋塞入怀中,囫囵道:“本将仔细看了看,你舅父的确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说罢还顺势将洵溱递上来的酒碗接下,眼泛邪光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洵溱,笑眯眯地将这碗酒一饮而尽。
“既然军爷知道我们是无辜的,但不知何时能放我们出关?”洵溱追问道。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证明自己是真的无辜了。”烈图将酒碗交还给洵溱,趁机一把攥住洵溱的皓腕,满脸贪婪。
“军爷要小女子如何证明?”洵溱心中厌恶,但姿态仍是楚楚妩媚。
“这个简单,你且随我回雁门关,到了那你很快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哈哈……”
面对烈图的得寸进尺,洵溱眼底不禁泛起一丝寒光,本欲要找机会出手的她听到烈图要带她去雁门关,当下心生一计,故作娇羞地笑道:“那不如带上我的人一起去,这样小女子证明清白之后也好快些赶路,省的图费周章。”
“好啊!”烈图心想到了雁门关就等同于到了他的地盘,那里有数倍于此的兵马,何惧他们会耍花样?
洵溱与烈图达成一致看似皆大欢喜,洵溱嘱咐阿保鲁等人收拾形状,而烈图此刻则是心痒难耐,哪里还有心思盘问其他客人,大笑几声便要带人离去。见状,青衫男子不由地心中一急,随即欲要起身阻拦。
但万没想到的是满心得意的烈图刚刚转身走出两步,眼前却是突然一黑,接着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兵勇们见状纷纷围上前去,只听见烈图强忍着脑中的眩晕,声嘶力竭地怒吼道:“酒里有麻药,给我拦下他们,客栈里的人……一个也不能……不能放跑……”话没说完,烈图已是彻底昏死过去。
烈图的昏倒也令洵溱和阿保鲁等人大吃一惊,阿保鲁眉头紧锁,再度看向桌上的那坛酒时,心中不由一怒,大骂道:“这酒原本是要给我们喝的,显然早有人在此设伏,意在对付我们!”说罢阿保鲁便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客栈内的其他客人。
洵溱见事有变故不免心中急迫,娇喝道:“不管了,先带人杀出去再说!”
“哪里跑!”
有了烈图的命令,这些蒙古兵勇又岂肯轻易罢休,此刻纷纷嘶吼着挥刀冲上前来,洵溱等人也不再犹豫,迅速拔剑迎敌。
这十几个西域人个顶个的都是好手,差招换式之间已是将人数众多的蒙古兵勇给砍杀过半,阿保鲁一马当先杀出一条血路朝客栈大门冲去,而洵溱和另外三名西域高手则是夹着“和尚”快步跟在后面。
“就凭你们这点本事,上来也是送死!”阿保鲁杀的起兴,挥手之间又将两个蒙古兵勇砍翻,殷红的鲜血溅的他满脸满身,而阿保鲁在鲜血的刺激下愈发勇猛,举刀喝道,“你们这群只会烧杀抢掠的草原豺狼,我早就想杀你们个痛快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