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不过你无需担心。”不等柳寻衣开口,唐阿富已自顾说道,“今夜我会替你去解决掉这个尾巴,算是还你人情。”
柳寻衣眼神古怪地细细思量着,随口问道:“你打算如何解决他?”
闻言,唐阿富的脸上涌现出一抹傲然之色,轻哼道:“放心,由我出手他一定活不到明天。”
“万万不可!”柳寻衣急声反对,同时眼中还布满了惊讶与骇然。
唐阿富似乎没料到柳寻衣竟会有这般反应,不禁一怔,狐疑道:“为何不能?他对你而言迟早是个祸患……”
“那也是我的事。”柳寻衣心中对刚正不阿的冯天霸甚是钦佩,但他又不能对唐阿富直言相告,故而只好硬着头皮,强词夺理道,“也许他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总之你不能杀他,我也不需要你替我解决他。”
唐阿富脸上的错愕之色一闪而过,神情冷漠地摇头道:“想不想是你的事,但我一定要杀了他,还你人情。”
柳寻衣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唐阿富这般死心眼的人,一时间哭笑不得,连忙解释:“你不欠我什么人情,也不必替我做什么事。更何况,你杀了他对我而言未必就是好事……”话至此处险些失言,柳寻衣又赶忙辩解道,“我的意思是冯天霸乃是官差,他跟着我定然是奉命行事,倘若不明不白的死在霍都,那我的麻烦岂不更大?”
唐阿富若有所思地望着柳寻衣,沉寂稍许方才开口道:“你有没有麻烦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怎么还你的人情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从不亏欠任何人,对你也是一样。总之,我一定会替你杀了他,不管你需不需要,冯天霸一死咱们就算两清了。”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柳寻衣从未见过有人这样硬逼着还人情债,仓促间竟是不知该如何说服执念深重的唐阿富,只感到又可气又可笑,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柳寻衣深知唐阿富凶名,既然他话说出口,势必会说到做到,若是真由他就此离去,冯天霸今夜必死无疑。
“那个……”柳寻衣反复琢磨着措辞,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缓声道,“你若真想还我这个人情那就请放过冯天霸,只要你不杀他,咱们就两清,如何?”
唐阿富眉头微微一皱,反问道:“你为何要执意救他?他现在可是在和你作对。”
“当日在泉州我从你手中救回白霜姑娘的时候,你不也是在和我作对吗?甚至还一度使出杀招要置我于死地,可最后我不一样也放了你一马?”柳寻衣晓之以情地解释道,“我并非执意要救谁,我只是不想把与自己无关的祸事引上身。当日对你是这样,今日对冯天霸也是如此。更何况,冯天霸虽在暗中跟着我,但却并未做出任何不利于我的事,你又如何断言他一定会对付我?”
唐阿富似乎被柳寻衣说服,思量片刻,方才缓缓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今夜不杀冯天霸,但欠你的人情我一定会还。既然你想让冯天霸活命,那我就等他三天。三天之后他若主动离开霍都,我便放他一马,但他若还盯着你,我必取他性命。”
“好。”柳寻衣算是领教了唐阿富的脾气,这已经算是唐阿富最后的让步,若是再得寸进尺,只怕会适得其反。更何况三天时间,柳寻衣足够去说服冯天霸离开,并且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找冯天霸问清楚,为何要一路跟着自己。
“第一件事说完了,现在和你说第二件事。”唐阿富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他如同在为别人传话似的,目无表情,不喜不怒,“我知道你来霍都的目的不简单,但我现在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如果你是为了惊风化雨图而来,那最好就此收手。”
“为何?”柳寻衣没料到唐阿富竟也知道惊风化雨图之事,但由于他不清楚唐阿富对此究竟知道多少,故而也没有冒然辩驳,而是试探着问道,“惊风化雨图与你有何关系?”
唐阿富目光如水,静静地凝视着柳寻衣,沉默许久之后,方才淡淡的说道:“我来霍都的目的,正是为取惊风化雨图。”
“嘶!”柳寻衣大吃一惊,急忙追问道,“你也想要惊风化雨图?为何?难不成你也对传说中的金国宝藏和金羽神功有兴趣?还是说……”柳寻衣突然话锋一转,小心试探道,“绝情谷对这张图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