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打!”阿保鲁心有不甘地辩解道,“就算我打不过他,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他苏禾如果真有本事,那就把我们统统杀光!”
苏禾眉头一皱,正色道:“我并非有意刁难,只要你们肯放了曹公子和这位兄弟,苏某即刻离开,绝不再多言半句。”
“真是笑话。”洵溱美目一转,冷笑道,“苏禾,你不会真以为自己一个人能杀光我们所有人吧?虽有传言说你曾以一己之力连下漠北二十四城,还曾单枪匹马在胡马帮内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但是今夜在这儿,你却未必能重振当年的威风。”洵溱此话一出,其身后的一百多名刀手纷纷向前踏出两步,以示不死不休的战意和决心。
即便苏禾再有自信,让他今夜杀光罗汉寺中的所有人,也是断不可能的事。这与武功高低无关,而是苏禾没必要和这些来历不明的契丹人结下死仇。
“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走吧!”洵溱向前两步将阿保鲁挡在身后,神态郑重地对苏禾说道,“一个人走。”
“这位姑娘,你应该知道……”
“苏禾。”不等苏禾把话说完,洵溱已是直言不讳地冷声打断道,“别以为你打败了阿保鲁就是天下无敌。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今天在场的人中,至少有十个武功不弱于阿保鲁的一流高手,他们皆是来自西域天葬峰、玲珑海和金轮寺的高手,你能力挫一个阿保鲁,那可否能以一当十?又可否能以一当百?”
“这……”
洵溱的话令苏禾稍稍一愣,当他听到“天葬峰、玲珑海、金轮寺”这三大西域门派时,心中就已经料定这件事绝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若一切真如洵溱所言,在场的人中还有至少十名武功不弱于阿保鲁的高手,那即便是苏禾,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洵溱,你不必与他废话,只要他没杀死我,那我就不算输。”阿保鲁恶狠狠地瞪着苏禾,固执地说道,“我还要继续打!”
苏禾眉头一皱,反问道:“是不是我打赢了你,你们就肯放人?”
“做你的春秋大梦!”
“阿保鲁回来……”
苏禾话音未落,阿保鲁已是全然不顾洵溱的喝止,身形登时冲天而起,半空中弯刀连翻挥舞。霎时间,万千刀影如流星陨石般朝地面的苏禾袭来。
面对遮天蔽日的刀光劲气,苏禾已从中感受出阿保鲁欲要与自己拼死一搏的战意。当下也不敢轻敌,左脚迅速向后一撤,继而手中的血影刀自胸前竖起,左手掌心压住血影刀的刀背,如斧钺般的刀背瞬间将他掌心刺破,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淌下。
血影刀在这一刻爆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嗜血之气,青光之中泛出阵阵血红,苏禾凌空挥动,快若闪电,寒光嚯嚯令人眼花缭乱。一道道血光顿时自刀锋中散出,如箭矢般朝着半空中的万千刀影射去。
伴随着一阵紧锣密鼓的轰响,自上而下的刀影与自下而上的血光纵横交错,硬碰硬地撞在一起,瞬间便已彼此消融大半。
面对着半空中露出的巨大空隙,苏禾眼神一狠,顺势飞身而起,直接冲破重重刀光,血影刀自空中爆发出一道如鬼哭狼嚎般嘶鸣,迎头直劈阿保鲁。
阿保鲁则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睚眦俱裂地挥刀迎向来势凶猛的苏禾,欲要玉石俱焚。
二人在半空中轰然相撞,阿保鲁虽气势不弱,但内力与苏禾尚有差距,因此在刀锋交叠的瞬间,便被苏禾死死压制,血影刀压着浑身颤抖的阿保鲁从半空直接砸落在地。
“嘭”的一声巨响,落地后的阿保鲁站立不稳,双膝一弯跪在地上,直将膝下的几块方砖压的粉碎。
然而,苏禾这次却丝毫没有收敛之意,蕴含着恐怖力道的血影刀死死压着阿保鲁的弯刀,阿保鲁臂力不及,手肘一弯,便将弯刀抗在了自己的右肩上。苏禾再度施加几分力道,直将阿保鲁的肩膀压的几乎扭曲变形,双方却仍旧没有半点松懈。
再这样僵持下去,阿保鲁的右臂迟早会被自己的弯刀连根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