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离去,才一摔手里的拐杖,身子一个踉跄,瘫坐在椅子上。
“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罔我……”
“哎……”
陆老八本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他到底也是明白陆成他们的想法,毕竟真论起来,他也能说是人老成精。
而且比起陆玄,他对陆成三人还要来得更为熟悉。
如此情况之下,他哪里不知道三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要怪吧,却也真不知该怎么说……
“大玄哥,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
陆老八对着陆玄说道,也是难得露出这么一副丧气表情。
“怪不得你,你也是好意,再说那张锁儿,一个年轻气盛的后辈,做事难免没有分寸,你这几个后辈吃不住也是能理解的,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也有家人,哪里敢胡来。”
陆老八闻言,苦笑摇头:“若是真有麻烦,我又哪里会让他们为难,也是这么多年的情分,我更是看着他们成家立业的,哪怕他们只是做个态度,我都不至于如此。”
陆玄也能理解陆老八的意思,无非就是太过失望。
觉得自己看错了人,这种失望有时候比吃了亏还要更为难受。
“不管他们了,你先与我说说这张锁儿又是个什么来路,还有镇上这些帮派渔头的变化,什么时候规矩变成这等模样了,也没有老人管管?”
“大玄哥你有所不知,本来浔阳镇也是没有这个规矩的,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哪怕是一些个混不吝的小子,哪里又会做出这样让人怨声载道的事情来,原因还是在这个张锁儿身上。”
“哦?详细说说。”
听到这规矩的变化也和张锁儿有几分关系,陆玄微微皱眉,听着这话,这个张锁儿不是个好相与的。
只是他哪里来得底气,又哪里来得本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锁儿原也是浔阳人,出身倒也是良善人家,只是家道中落,于是流落到了街头,成了一个乞儿,受人欺辱,后来却不知何故失踪不见,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了极大变化,听说是随异人学了些东西,手段颇为厉害,短短数年的功夫,便弄死了许多浔阳镇原本的狠人,成了这浔阳一霸。”
“这人行事嚣张,却又颇有章法,但凡招惹上他的,必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起先也不是没有老人约他出来谈一谈,他却完全不在意,行事十分霸道,加上手段又狠辣,渐渐地也没人触他的眉头了。”
“浔阳镇上许多新的规矩,便是这人弄出来的,不少人都知道不妥,但是却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村子的事情,我本以为算不得什么大事,不想却还是惹上了他的注意,说起来,陆成这几不成器的,虽然有些让我觉得丢人,但对上此人,有所顾虑却也是不难理解。”
说到这,陆老八还叹了口气。
几个后辈的事情,他嘴上虽然说能理解,但明显还是生出了心结。
“异人?这个张锁儿到是有些意思。”
陆玄若有所思,转过头来,又问道:
“老八,你亲见过此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