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不再怀疑张永德有不轨之心,可若是把江山幼子托付他怕是也保不住,心中的既定的人选又少了一个,反叫柴荣有些惆怅。
他回到屋里穿戴整齐正准备离开澶州,老穆头突然脚步匆匆跑了近来,“陛下,军衙外面来了个人。”
柴荣道“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叫你这般紧张。”
老穆头苦笑着回道“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小兵,是徐羡派来的小兵”
“呀”柴荣一怔剑眉一挑一拍大腿,“朕竟把他给忘了”
柴荣被重病所扰心神不宁,紧接着就从幽州撤了军,一路之上急匆匆逃命一样,好不容易在澶州休息了一天,却在思念已经去世的符后,根本就没有想到徐羡这个潜入敌后的人。
皇帝不记得的事情无妨,自会有大臣提醒,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仅有柴荣、老穆头和李听芳三人而已。
可老穆头心忧柴荣病情同样将徐羡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赖陛下,俺也把他给忘了。”
李听芳怯声道“奴婢倒是记得徐令公事。”
老穆头喝道“那你为何不提醒陛下。”
“军国大事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奴婢置喙,心想着大军撤了,徐令公自是应该跟着撤了。”
柴荣苦笑道“他怕是不知道大军撤了,再说他都破釜沉舟了也无路可撤,除非穿越幽州从契丹人眼皮子底下经过。朕倒是把他害惨了,这个小兵该不是仅剩的一个吧。”
“叫上来问问就知道了”
老穆头当下叫人把那小兵请了过来,小兵见柴荣立刻叩首道“红巾都斥候营伍长陈牛儿拜见陛下”
小兵未着铠甲,只是一副普通农人打扮,后肩还插着一根断箭,后背之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柴荣没有废话直接问道“徐羡和红巾都现在在哪里”
“徐令公和红巾都此刻正在燕山背面一百多里的地方,随时可以配合陛下进攻辽国大军。”
柴荣闻言不禁轻叹了一口气,他的任务徐羡做到了,而他自己却没有做到,“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是来时被辽军识破了身份吗”
“不是幽州附近有些乱,俺带着两个人没费多大力气就过了幽州,见了瓦桥关的守将禀明情况,却被拘了起来,这伤是俺逃出来的被射的,另外两个兄弟已经被射死了。出了瓦桥关才知道大军已经撤了,就抢了一匹马连忙来追,陛下可不能扔下红巾都不管啊。”
老穆头看向柴荣道“是韩令坤,他恨徐羡入骨,难保他不向契丹人出卖徐羡,这下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