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得看什么成色,朕就不信一团烂泥你能琢磨出什么东西来。你要的东西朕都给你了,若是让朕的钱白花了,当心朕砍你的脑袋。”郭威撂下一句狠话就气咻咻的走了。
徐羡回头看看那散乱的队伍也是头疼的狠,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着手,先是让他们着手搭了军帐。又见他们人人灰头土脸,脖颈上的黑灰恨不得有一指厚,仔细瞧还有虱子在头发里钻来钻去。
穷生虱子富生疮,一年到头也难得洗几回澡,平头百姓身上谁还没有几个虱子。不想辛苦练出来的兵,因为疫病死个精光,让他们处理一下个人卫生还是很有必要的。
几口大锅在空地支了起来,烧开了便倒在大木盆里兑上凉水,挨个的跳进去洗澡,徐羡准备了一堆的硫磺和皂角让他们好好的洗头,即便这样头上的虱子也不是一两次就能出去的。
入了军伍却不打熬力气也不练刀枪竟是洗澡,众人都觉得新鲜不已,听令照做,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算是洗完了澡,换上统一服制军袍总算是有了几分精神。
然后徐羡便教他们整理内务,看着徐羡把软趴趴的被子叠成豆腐块纷纷惊奇不起,还有人去摸被子里面是不是藏了木棍。
“好了,你们各自回帐篷练习,回头我要挨个的检查。”
徐羡不觉得自己教一遍他们就能学会了,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果然就见被子卷成一团放在草苫子上,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叠的好的,唯有脑袋不正常的麻瓜做得有几分模样。
徐羡耐下心来每个人手把手的教了一遍,这才去下一个营帐,等他回到第一帐篷时,被子竟然还是和之前一样,还有两个人躺在草苫子上呼呼大睡。
徐羡已然生了几分怒意,上前一人给了一脚,“叫你叠被子,为何要睡觉!”
其中一个蹭得站了起来,冲着徐羡呲牙咧嘴的道:“老子当兵是为的抢钱抢女人,不是端茶叠被伺候人的!”另外一个也跟着附和,指着徐羡的鼻子大声叫嚣。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徐羡之前跟郭威说过,那些老卒身上少了东西,其实就是敬畏之心。
这两人他记得,街面上的地痞出身怕是和那些老卒一样油滑已经浸到古子里,见徐羡年少以为他好糊弄生了轻慢之心。
若是不杀鸡儆猴他也不用练什么兵了,帐中的众人都在吃瓜看热闹,唯有麻瓜跑过来对两人高声呵斥,“砍掉你的脑袋!”他的意思大概是“你不该这么跟羡哥说话!”
“你个二傻子滚一边去!”其中说着抬腿就要踹麻瓜,腿刚伸出去一半却已经有一条腿踹在他的胸口,惨叫一声便滚出帐外,接着另一个脸上挨了一脚,立刻倒地不起。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短短一瞬间,周围的人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徐羡动的手,而后纷纷叫好道:“长官好身手!”
“莫要光拍马屁,把两个不听军令的家伙拉出去打鞭子,把大伙都叫出来看看。”
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货,看着两个被抽的一身鞭痕的人被扔出营外,剩下的人突然手上好使了,不用徐羡手把手的教也能叠好被子,虽然达不到徐羡的标准,总有几分的模样。
九宝凑过来小声的道:“羡哥你可小心些了,我听我爹说在军伍一个队正就敢这么干,夜里可能会被人砍脑袋。”
“他们又没进过军伍哪里知道这些事。”
“可我刚才已经跟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