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车的铜钱成箱的金银推进柳河湾,即便柳河湾的军户都是见过钱的,也是不由得瞠目结舌暗吞口水,就连老张也是惊愕不已说话舌头都打结。
“羡哥儿,你说……你说,那些钱已是翻了二、二十倍了?”
“没有二十倍,去了成本运费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税,十二三倍的纯利还是有的。”
“那俺那一百贯岂不是变成一千多贯了;老天爷,俺在军伍上摸爬打滚了一辈子也没挣这么些。”
一个妇人抓住徐羡的袖子,“那俺家的一贯钱现在是多少了。”
“潘大嫂你家的一贯钱,自是变作十贯钱了,潘大嫂你别晕啊!”
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可以让人杀人放火,百分之一千的利润便能让人疯魔,徐羡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在放光,似是要吃了他一样。
“羡哥儿,你不是说俺有十贯钱吗,你咋只分给俺五贯钱!”
“潘大嫂您的钱确实翻了十倍,可是总要再留下一些本钱,做一下笔的买卖不是。”
“那俺不领了,全都投进去做本钱下次是不是能领的多些,俺家里也还有十几贯一块给你,可好?”她开了个头,其他人便也跟着嚷嚷。
之前叫他们入股跟要老命一样,现在见了利便恨不得豁出全部的身价赌一把大的,后世里集资诈骗的受害者大约都是这样的。
“你们这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就知道瞎起哄,咋的一下子都懂的做买卖了。羡哥儿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老张骂了那群妇人一顿,“羡哥儿俺也不懂了本钱多些不好吗?”
徐羡无奈的叹口气道:“没有生产力啊!”
没有人给徐羡培训合格的技师,也没有人为他制造烘烤设备,全靠着茶农一双手采摘炒制。江陵还不是后周的地盘,自是不能盲目扩张产量一时半会儿怕是提不上来。
自打从徐羡手里领了分红,柳河湾的军眷们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从前是怜悯轻视,后来变得亲切,现在则是尊敬。
家里有好事总不忘了徐羡那份,也许只是两个新出锅的蒸饼,几个刚摘的黄瓜,一双崭新的鞋袜,甚至一声亲切问候。
就连对徐羡的称呼也改了,“羡哥儿”这样的叫法体现不出对徐羡的尊敬,于是徐羡便有了另外一个亲切又不是敬意的称呼。
“徐大郎起这么早啊!”
“徐大郎吃饭了没有!”
……
潘大嫂端着饭碗站在门前冲着去当值徐羡招呼着,“徐大郎,俺娘家侄女玉莲来了,那孩子一手的好女红,上次给你袜子就是她的手艺……大郎,你别跑啊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