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谷火车站,办证的胖哥已经在等。
拿到两张信用卡,给张爸去个电话,让来接。
第一眼看见儿子,张志伟愣一下,才三天不见,这孩子变化好大。
“爸。”喊了一声,开门上车。
“跟你师傅跑腿,这么苦?”张志伟忍不住问。
“多劳多得,师傅看我像个做大事的人,要给我分成,直接去太谷饼厂吧,装了货,中午得送去榆次。”张上胡诌说。
“能分多少。”随意问了一句,调转车头。
“700块钱吧。”少说了十倍,怕吓死亲爹。
“咳咳……”张志伟正在抽烟,一下抽岔了气,猛的呛住气管,烟头也掉在裤子上,烧出个小点。
赶紧扒拉掉,瞪着张上问:“你说多少?”
“700块钱。”语气平淡,不急不缓。
仔细盯住儿子看了好多眼,张爸不信:“卖太谷饼这么挣钱?”
三天挣700块是什么概念?
在张爸印象中,好像只有开厂子的老板才这么挣钱吧。
“还行,师傅挣的更多。”张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张爸没再问什么,心里不相信,但马上就去太谷饼厂了,看看就知。
一路上,张上休息,张志伟静静开车,父子俩没有太多语言。
儿子和父亲之间,总是沉默的时候居多。
大箱货已经把鼓楼厂门口堵住,刘德顺指挥员工往门口搬箱子。
“刘大爷。”张上在前,张爸跟在后边,静静地看。
“你小子总算来了,钱带了没有?”刘德顺手拿POS机,比划一下。
“刷卡吧。”递上两张信用卡,输入密码,刷了9600块,张上又吩咐说:“下午还要400箱,有货没?”
“有,我这平常库存就有500箱,够你拉的,我明天加工赶货。”
刘德顺笑开了花,用手背拍拍张上的肩膀,你小子可以。
“成,装箱。”大手一挥,和老爸借了根烟,给大箱货的司机师傅点上,打打人情。
没一会儿,装货完毕,在张志伟的注视下,张上挥手告别。
整个路程,他都在打电话,挨个通知商家拿货。
……
榆次迎宾广场。
一箱一箱的太谷饼被拉走,张上手里的钱也肉眼可见地增厚,把司机看直了眼。
先给司机600块车钱,又点了6400块现金,让他带钱再跑一趟,去把另外400箱太谷饼拉来。
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天色渐暗,凉风习习,难得的没有沙土,吹在人脸上很舒服。
1000箱太谷饼全部卖空,而张上手握1.6万现金。
五十和一百的居多,那么厚,那么晃眼……那么多汗水,都在手里攥着。
这时广场上热闹起来,弥红灯闪烁,音乐喷泉就绪,有老太太过来撵人,说这里是她们占的……
把一捆钱牢牢抱在怀里,没人懂张上这一刻的心情。
……
眨眼一个月,日晒雨淋,晓行夜住,张上以两天一个县的速度奔波。
以太谷为中心,向四周辐射。
并且,形成了良好的循环。
最开始的榆次,一个月过去,货已卖得差不多,商家们第二次要货,钱来得很简单。
还是迎宾广场,下午三点集体拿货,转手一下,利润上万。
张上整个人也廋了一圈,皮肤晒黑,满面风霜,精廋精廋的,平日里行走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