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听完楚萧的话,啐了一声。她之前帮楚萧传过谣,但是并没有想到苏家父子会如此是因为楚萧的金针。毕竟并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说楚萧的金针被偷了。沈夏只以为是因为苏家父子生活放纵纵欲过度才会如此。可是她没有想到,如果仅仅是因为纵欲过度,又怎么会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如此呢?
另一边,苏家父子也在奇怪。他们安排人去偷金针,金针偷回来之后,据那个人所说,当时墨归内部完全放松警惕,甚至巡逻守夜的人都不多,他如入无人之境。而他们已经把金针偷回来这么久,都没听见楚萧那边有什么消息。
他们也听见了这套金针壮阳补肾的传言,但是起初怕是有诈,先随便找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试了一下,发觉确有效果,才敢往自己身上施针。他们也天真地以为,有了这套金针,他们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可笑。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苏家父子的结局并不是楚萧需要关心的了。心术不正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只不过是早与晚罢了。楚萧只是把他们的报应提前了。
和沈夏坐了一会之后,来宾都差不多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沈老爷子拿起话筒,轻咳一声,示意他要发言了,宴会要正式开始了。在场宾客全部噤声。
沈老爷子环视了一圈。他依然坐在轮椅上。并不是楚萧的治疗没效果,只是一个瘫痪许久的人就算恢复了,想流利行走也需要时间。
沈老爷子在侍者的帮助下,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在场宾客不禁发出一阵惊呼。毕竟先前沈老爷子的情况有多严重他们也都是知道的,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看来离彻底恢复也不远了。
沈老爷子环视了一圈,而后开口了,语速不快,却平白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上次寿宴之时,发生了不少事,让诸位受了惊吓,一直没有正式赔罪。今天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也感念诸位仍愿来参加我这行将就木之人的寿宴。”
台下一片的“不敢当啊”“老爷子哪里话”之类的。
楚萧听着,眉毛一跳。这老爷子倒是敢说,行将就木这词多不吉利,大意就是半只脚踏进棺材了。人不都是越老越惜命越怕死?这老爷子可以把这么晦气的词儿往自己身上套,也是厉害。
沈老爷子话锋一转,接着说下去:“过去相当长的时日里,我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就连我自己都已经不抱希望。多亏了楚萧,今天你们才能看见我站在这里。”
一时之间,几乎满场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楚萧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钦佩,有赏识,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沈老爷子亲自点名了,楚萧赶紧站起来以示尊敬。要不是上次寿宴上他已经经历过这种场面,今天只怕还是适应不了。
但楚萧心里清楚,他迟早要选择站到万人中央。就当是提前适应了。
陈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楚萧站到他身边。楚萧依言过去,心里一阵慌。
这种场合,不管老爷子说什么都不能当众反驳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一口吐沫一个钉,到时候可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关于老爷子要说什么,事先沈夏可是一点都没有吐露。
出乎意料的,陈老爷子没有借此机会下套,只是正常地介绍了一下楚萧的身份,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