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之事宜确是属实,然你却不知道那玉螭虎之厉害!”
眼见这若虚公悠悠的长叹一声,缓缓的起身走到了那虚胖蟒袍者面前深深揖下。
“殿下,若是那玉螭虎是轻于之辈老夫何至于被迫致仕!?”
“东山公皓首穷经,却依旧经筵惨败!”
“黔州米鲁几乎阵斩黔州上下布政使、按察使至镇守太监,却蛰伏于玉螭虎之手……”
“火筛纵横草原,一度曾挥戈京师!然,却率部来投……”
若虚公说着,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有些许殿下不知道的……”
“英国公府的那位虎头老国公,您以为先帝为何器重于他?!甚至不惜京营兵权,尽交其麾下?!”
随着这若虚公一点点的将自己所知的隐秘道出,这蟒袍胖子才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眼见这胖子听完后,才叹气道:“若虚公果然老成谋国,孤也是初闻这些事宜啊!”
而那老鼠须则是极为不平的尖声叫道:“若虚公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便是他英国公府祖孙二人强悍,却又如何能挡这天下大势?!”
若虚公脸色猛然变了,开口便要反驳。
这个时候,那胖子站起来摆了摆手:“两位且莫吵,孤再想想……再想想。”
背着手绕了好几圈,若虚公与和老鼠须则是不敢吱声。
两人不服气的互相瞪着,都在等待着这位蟒袍胖子的决定。
“孤亦不瞒二位了!”
这胖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眼见他站住了脚步。
缓缓的转过身来望着二人,沉声道:“孤这宁王一系,想必两位都清楚的……”
“当年永乐帝说好,与我宁王一系共天下的!结果,却是他燕王一系坐天下去了!”
这胖子,赫然便是如今的宁王朱宸濠!
那老鼠须者则是他的谋士,赣州举人刘养正。
而清瘦老者则是他的女儿亲家,成化二年进士、前金陵都察院事李士实!
朱宸濠双目闪烁着愤恨的光芒,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且还削我宁王护卫,当真不为人子!”
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表示燕王一系如何欺压他宁王一系。
而且不讲道义,他宁王一系造反有理!
“伪帝如今便如幼度先生所言,早已经是天怒人怨了!”
宁王的双眸中闪烁着一股狠辣的味道,嘿嘿的笑着道:“此番他祭天求雨,却身中风寒!”
“恐是命不久矣!”
那若虚公见状便要开口再言,风寒之症说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啊!
何况皇室自有太医院属,有如此多御医在侧、弘治皇帝又正值壮年怎会出事儿?!
但随即看着这宁王朱宸濠的目光,若虚公悚然一惊顿时不敢再言。
倒是那老鼠须有些忧心忡忡:“殿下,只是风寒……恐怕不能取命啊!”
“哼哼哼!朱祐樘……孤说他死定了,他就死定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宁王朱宸濠似乎极为得意,哇哈哈哈的张狂大笑。
那老鼠须刘幼度则是欲言又止,朱宸濠见状犹豫了一下。
摆手让二人靠近,这才低声道:“朝中自有人联络本王,孤敢说此言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刘幼度听得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