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劝了会许妈妈,又给许医生鼓了鼓劲,就要离开。她的家里还有弟弟和小童呢,尽管她准备了些干粮,但是经过上次小航吃猪食的事情后,她总也放心不下他们两个独自在家里。
“妈,你给小悦写张借条。”许医生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有,你认她做干女儿吧,等我伤好后,我来养你们。”
宗老师和小悦刚要离开,听到许医生这样对他妈妈说,就拉住了小悦。来医院都好半天了,宗老师刚听许医生开口说了话。
宗老师转过身,许医生的脸上除了羞愧就是泪水。小悦本说不用,小许说如果小悦不答应,他就不会再治病了。
宗老师就见证了她们成为一家人。
宗老师牵着小悦离开医院,要送小悦回家。小悦说不用,现在身上没钱,她不怕了。宗老师多少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给她打一辆的士。晶都县城有了的士不多久,也不是太贵,基本上两元钱随便跑。
宗老师知道他帮不了小悦多久,只希望在他眼皮底下时,尽可能地照顾她。宗老师付了钱后,就让小悦上车。
小悦关上车门,又走了下来。她问宗老师要了电话和地址,说以后会给宗老师写信。
宗老师看着这个只当了自已一天学生的女孩,说道:“你以后可以随时来找我,有事没事都可以来。”
小悦看着老师的眼睛,没有说话,重重地点了点头,上车走了。
坐在车上的小悦又泪眼迷蒙:宗老师,我不能随时去找你,我要带着小童和弟弟离开这里,去南方。
南方,一个道听途说的地方。
那里是温柔富贵之乡,花柳繁华之地。这些,不重要。
那里是冷者有衣加身,饥者有食果腹。这些,很重要。
小悦就在这辗转多回,方传到耳中的信息激励下,带着弟弟和小童义无反顾地去闯荡南方了。
事实上,小悦并不相信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南方,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否则不是谁都去了?
她多方打听到,并留意上心的是,南方工厂林立,却劳力缺乏,尤其是女工更是少之又少。就算是像她这样的儿童,都可以打着营养不良,身高不足的幌子,轻松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还有,她确实是不想留在晶都了。
晶都,水晶之都。这个盛产水晶的地方,没有给她晶莹剔透的单纯人生,也没有给她光洁美丽的幸福生活,给她的只是漫无边际的阴冷凄凉,望不到头的悲惨失望。
她不想看到叔伯们对她无情的冷面,也不想看到爸爸焦灼的双眼。
她对世态炎凉早已坦然,对这几年亲情反复的煎熬,却无法从容。
还有,她的责任心和使命感,让她必须离开这里。
黑人弟弟小航因为他的特殊出生而备受歧视,这几年基本上每日在家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