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卡戎大人?!刚才那支门徒的弹夹,就够所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不值钱!”
“对!禁卫大人让我们搜身,是体贴我们,让我们有些换嗖酒的东西好吗?”
“是啊是啊!卡戎大人和禁卫大人太好了!太关心我们了!”
马克气的全身发抖,要不是投鼠忌器,早就暴怒而起。齐煜仍然满脸冷漠地看着眼前上演的滑稽戏,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这个眼神,被刚才夺取艾特门徒的那个战奴捕捉到了,那战奴立马啸叫起来:“看什么!看什么!”然后狠狠地用刀柄向齐煜的脸上砸下来。
齐煜一把攥住了那战奴的手腕。越攥越紧,那战奴吃痛不住,痛呼了起来。正在查看收缴品的禁卫们闻声看了过来,场面一时间又开始剑拔弩张,只是一方已经完全没有了武器,看起来引颈待宰。
拨开战奴,那禁卫走了近来对着齐煜说:“你既然这么着急,那死刑就不必等了。”叫过战奴将齐煜他们押到之前驿站那群人那里准备一起行刑。
只是齐煜不可能去。对面禁卫的头盔面甲擦得铮亮,倒映的齐煜,胡子拉渣,发立毛乱。
“你看够了没!”那禁卫看着齐煜纹丝不动装模作样,语气里再也压抑不住怒气和杀意!
“你们,赶紧把这些人押送过去!”禁卫怒不可遏地对着战奴们吼了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吼完,那禁卫就看见齐煜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不禁更加上火,直接端起门徒就要开火毙人!只是,为什么这扳机,老是扣不下去呢。而且......全身好痛!
微不可闻的嘶嘶嘶嘶的声音,密密匝匝地在齐煜小队周围响起。让人不禁联想起远古森林里,岁月久远的贪婪巨蚺悄悄滑动着鳞片,吐着血红的信子将死亡带向猎物的声音。
驿站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所有围着齐煜的战奴和禁卫,都停止了动作和喧哗,刚才那嘶嘶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地上有黑影在扩大,粘稠细滑,腥臭四溢。不知不觉,齐煜他们脚下这片土地已被鲜血浸湿。
噗塌噗塌,战奴们静静地躺倒了一地,腰腹、胸膛、胯间、五官流出了无数的鲜血和脏器的碎片。而那几个禁卫仍然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艾特走上前去,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就看整具盔甲倒了下去,然后就是嘭嘭嘭嘭,几个禁卫连续倒了下去。圆圆的头盔满地滚落,其中一个面甲小心碰开了,露出乌森森的血肉模糊的眼洞,而那些掉了头盔的全身铠甲,也像泼出了临界温度的冰水,倒出几大摊跟雪泥一样的血沙来。
小队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即使是敌人,这种诡异惨烈的死法也难以让人接受,只有齐煜仍然无事人一样,站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看着这场景,最大胆的艾特,也噤若寒蝉,拉住了齐煜的手臂:“齐......齐,你对他们施展了巫术吗?”
齐煜有些好笑,随口答了句:“是啊,世界上最强大最黑暗的巫术。”说完,却发现队友跟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他。齐煜有些傻眼,开玩笑,别当真啊兄弟。
这时齐煜眼前的几具铠甲尸壳里,钻出了一些圆溜溜的带着血的东西,待到它们悬浮在齐煜的面前时,血迹已经全都不见了。
看着眼前十几颗圆滚滚的珠子,齐煜完全不能将这些美丽的东西跟眼前的惨烈景象联系起来。
该出现了吧,席思。齐煜转了一圈,看着空荡荡的周围,喊了一声亡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