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董蒙外出查看周边地域,及早与公孙方说了,让公孙方代着自己以简体字教了学生。
公孙方对董蒙口中的简体字极其有兴趣,对着孝经,让董蒙逐个写过,不用董蒙费些功夫,公孙方教两种文字,轻而易举。
至于数学,转而由董蒙最喜欢的弟子月华代课,公孙方名为压阵,其实等于在九年义务教育之外偷偷补课。
倒不是公孙方照顾着董蒙颜面,而是公孙方亲眼见着月华以面积计算着村中铺设的道路,所用多少石料,亦能以什么几米的长度来算...算一种叫做工时的称谓,到了修建房屋时,那种叫做体积的,又能准确的估量出使用多少块砖,误差不会超过十块砖料。
对于月华来说,随着董蒙学习,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己的老师是天下最厉害的人,教的自然也是天下最厉害的东西。
而于公孙方来说,研究数术,不过是理论储备,其中诸如鸡兔同笼问题,老鼠打洞问题,向来只是一门学问,是抽象化的东西,现实中哪有可能以腿和脑袋查看鸡兔的数量,似月华这般学以致用的实践,几乎是为公孙方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原来世界还能有这个样子。
或许,原本世界,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三人行有我师焉’,‘不耻下问’,诸如此类的儒家思想,早已镌刻在公孙方的心思,甘罗十岁可为相,董蒙也曾感慨道,月华这个弟子的天赋比他更好,虽然公孙方不至于打着明面向月华请教,借着讨论的理由还是没问题的。
随着村中道路越铺越远,房屋逐渐耸立,公孙方愈发的感受到数学的真正乐趣。
就像是后世因人而类,有些人初次见面,会让你觉得他很牛逼,随着时间长了,发觉其实是在装x,有些人初次见到,觉得很牛逼,随着时间长了,发现这人是真牛逼,至于那些傻x,第一眼你就能看出来这是傻x。
在公孙方体会到董蒙牛x之处时,通过晚间的一番交谈,孙乾也知道了公孙方的学识,在自己之上,入睡时,孙乾十足确定,公孙方就是自己的师兄。
早间起来,孙乾回味着昨晚吃的烤鱼和紫菜蛋花汤,走了近前,发觉只剩下骨头和空瓮,不用想,自是孙吉这些人连夜吃了个干干净净。
“公祐,我要去村中与学生教课今日小董也会讲课,可有兴趣随我听听?”
“诺!”
宽阔广场上,已是围了数百人,依旧是孩子在前,成人在后。
在董蒙的规划中,最先建的就应该是学校,好让学生在雨天和冬天,不至于耽搁了学业,只是眼下根本没有能力建造能容纳一千人的建筑,董蒙暂且将地方空了下来,先紧着屋舍修建。
靠着正前方处,有五间小些的房子,说是房子,不过是只有不足十平的矮棚罢了,这还是当初烧窑的最开始一批砖块,董蒙为了试验窑砖的性能而建,最前的两间房子,分别挂着“语文组”“数学组”,是公孙方和月华所有,中间的两间空着,最后一间则挂着“校长室”的木牌。
这是董蒙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