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郎帆就像是一个变数,若是归秦,大秦帝国复兴指日可待,倘若是入山东,将会是大秦帝国的大敌。
郎举当年的事,若是得不到解决,只怕郎帆未必会仕秦。
作为好友,他自然清楚这是当年郎举之事的些许隐秘。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李必,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李信不愿意有些仇恨纠葛,延续到下一代。
……
郎府。
车辚辚而过,李必的轺车在半个时辰后停在了郎府门前的车马场上。随及跳下车,走上前:“家老,转告清水候李必来访。”
家老对着李必回了一礼,道:“李公子请,公子在书房。”
“请……”
李必是府上的常客,家老自然没有多言,只是告诉了他郎帆在何处。
……
当李必来到书房时,长长的书案前坐着一位白衣人,正在低着头神色专注地翻动竹简,由于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李必走进来他根本没有察觉。
“郎公子,你可当真入了书海!”看到这一幕,李必也不由为之震撼。
怪不得郎帆如此妖孽,原来在背后下了不为人知的苦。如此庞大的书卷堆积而出的,旷世妖孽。
伏案白衣人闻声抬头,见到是李必之后,爽朗一笑,随及霍然站起。
他身材修长,一领长长的白布袍几乎要盖住那双轻软的白布鞋,连头发也是用白色丝带扎束,一支白玉簪横插在发束中。
他虽很年轻,但却有一双锐利深邃的眼睛,脸庞棱角分明,竟是极为的俊美。配合一身白衣,有一种浊世佳公子的感觉。
这个人便是李必推荐给胡亥的河东郡守,大秦帝国清水候郎帆。
郎帆站起来,看着坐在榻上,自顾自饮酒的李必,道:“李兄,不是在咸阳当差么,怎么今日有时间来府上?”
闻言,李必搁下酒盅,随意的笑了笑,道:“我知伯父孝期已满,特向陛下举荐贤弟为河东郡守。”
李必深深的看了一眼沉默的郎帆,一字一顿,道:“陛下本来想要亲自前来邀请贤弟出山,只不过砥柱山一战龙且战死,河东局势危如累卵,一时走不开。”
闻言,郎帆目光闪烁了一下,瞥了一眼李必,道:“李兄之才,不下于我。河东郡守,李兄比我更适合。”
郎帆也是一个年轻人,纵然早熟多智,却也仅仅只是弱冠之年。他自然渴望沙场角逐,渴望功成名就。
但是他也清楚,若不能弄清楚李必为何推荐他,那么他绝对不会入河东。
如今的河东郡是是非之地,郎帆清楚,一旦踏入河东郡,就意味着再也离不开乱世风云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郎帆,李必清楚若是不实话实说,郎帆绝对不会出山。一想到这里,一拱手,道:“陛下拜为兄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