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的时候,周昂照例发了会儿呆。
等到整个人基本清醒过来,他正要翻身起床的时候,却忽然觉得脑后猛地一下抽痛——又来了!
就这一下,周昂居然没起来,一下子又摔回了床上。
过了片刻,甩甩脑袋,那股痛意来的忽然,又去的迅疾,居然已经毫无感觉了——但周昂却一下子就警醒了起来。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昨天早上。
也是自己刚刚精神起来,也是正要翻身起床的时候。
偶然一次,他并没有当回事,还以为是自己一下子起猛了,但今天又来一次,而且情况好像还比昨天要严重了些,却由不得他不警惕。
搁在现代社会的话,这就要小心是不是脑血栓之类的了。
但是放到现在,且不说周昂正是十八岁的小伙子,就算是他进入了心脑血管病的高发年龄段,也基本上是不必有这种担忧的——这个年代的人,这样子的物质生活条件,心脑血管疾病那是真真正正的“富贵病”,周昂还没资格得这种病。
但仔细想想,又实在是找不到其它的原因。
于是下意识地,他就把思路转到“修持”这件事上来——过去没有这个宿疾,家族没有这个遗传病,而且也只在昨天和今天的早上才出现。
说不得就有可能是跟自己的修炼有关?
再一想……此前修炼,貌似也没觉得怎样,也就是那天夜里,我动用了一张符,击杀了那狐妖!
这么一想,周昂一下子翻身起来。
这种事情,显然是不合适跟母亲和妹妹提起的,于是一早上,周昂状若无事一般,等母亲和妹妹抱着衣服出了门,他才后脚出门,等上了山进了庙,给师叔请过安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说起了这前后两次的头痛。
郑桓师叔听了,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子修何必惊异!此前授课的时候,我是提到过的,你好好想想!”
周昂有点懵,想了好半天,也不记得郑师叔提过会头痛的事情。
于是苦思不得,他只好再次追问,郑桓道:“说到呼吸法,我曾提到过,要注意,不要为灵气所夺!记得吗?”
周昂愣了一下,倒是一下子回忆起来了,郑师叔应该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当初授课的时候,郑师叔好像也并没有仔细讲解,到底怎么算是“为灵气所夺”,又该怎么才能“不为灵气所夺”?
于是周昂再问。
郑桓缓缓地道:“天地灵气本无主,汝有何德何能,要据为己有?”
周昂闻言愣了一下,恍惚间若有所悟。
也就是说……自己的头痛,是灵气在反噬?
此时,郑桓已经继续道:“灵气游离天地之间,无主之物也,却也无拘无束之物也。咱们修持之人,要把它纳入体内,它自然会努力的向外挣脱。”
周昂闻言恍然大悟之际,郑桓又说:“你现在还早,本不该面临这种情况,之所以会出现头痛,应该是那天晚上动用了你自己制作的那张符的缘故了。”
“这灵气之所以叫灵气,便是因为它本就是有灵性的。你体内才有多少灵气?在如此根基未稳的时候,就妄自调用灵气,来沟通天地之力为你所遣,会遭到反噬,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不必大惊小怪!”
周昂迟疑了片刻,问:“那我……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