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离正在处理大鹅,苏阳靠在前堂门边,给在伙房的孙离说着做鹅步骤,这是王氏给苏阳所说,苏阳在她那里还特意拿了料,现在一步步解释给孙离,便是让她依照步骤,将鹅肉给炖出来。
孙离则在伙房里面,将鹅切好,另一边则剁上土豆,听着苏阳絮絮叨叨的解说,却将鹅肉放入小锅,盖上土豆,用她早就制作好的酱料浇在上面,而后将这鹅放在蒸笼上面。
“炖上了?”
看着孙离从伙房中走出来,苏阳问道。
“蒸上了。”
孙离笑吟吟的说道:“金陵的蒸老鹅。”
“……”
苏阳觉得他纯粹在浪费口水。
“苏大夫,苏大夫,快来救命啊……”
正在苏阳准备和孙离好好辩论什么是掌柜,什么是打工仔的时候,苏阳看到了昨天在他这里治过手的兰文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对苏阳叫道。
“怎么回事?”
苏阳走出门去,看到街角处的兰武,兰斌两兄弟扶着板车,正在往这边缓缓而来,两个人都在尽力的保持板车平稳,苏阳走上前去,看这板车上面躺的正是王梅。
这王梅也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书生,但现在面如金纸,躺在板车上面极为虚弱,从嘴角能看出有呕吐痕迹,双眼半睁,并无神采,苏阳伸手捏着脉搏,觉这脉搏急而无力,又掰开王梅的眼睛看看,瞳孔已经要散了。
“苏大夫,您可千万救活他啊。”
兰武拉着苏阳的衣襟跪在地上,哭声说道:“我就想教训他两下……”
苏阳试探王梅鼻息,检查王梅头骨,看到一侧有明显肿胀,轻轻触摸,问道:“他可是碰到了石头?”
“对对对。”
兰武说道:“我两拳将他锤翻在地,谁知他摔倒之后就磕在了石头上面……”
“麻烦啊。”
苏阳检验王梅身体,皱眉说道。
王梅神志不清,四肢逆冷,又伴有呕吐,是血瘀于脑,要治疗则需要用破淤法……就是破开脑袋,兴许要用上斧子。
治疗脑袋,非常麻烦,若是王梅颅内淤血过多,这开脑袋的瞬间就会开花,直接血溅三尺,而破除血瘀之后,后续应该如何诊治,苏阳也难以下手。
“我早就说过你别冲动,你就是不听,抓到机会就想打王相公,这下倒好,等他死了,你就去偿命吧!”
兰文恼怒斥责。
兰家庄里多是兰姓,份属同族,今天这庄子里都在因兰翁的事忙碌,让兰翁入土为安,谁料这兰翁刚刚入土,回去的路上兰武便和王梅有了冲突,两拳便将王梅打在了石头上面,人事不知。
“是他贼眉鼠眼,一直在偷瞧我家婆娘。”
兰武愤愤说道。
“看两眼怎么了?”
兰文怒声斥责,说道:“一个绿帽子能将你压死?现在他死了,你跟着偿命,你媳妇便改嫁他人……”
兰武听此,低着头小声哭泣,杀人偿命,便算是不懂法律的人,也知道这一句词,只要这王梅合眼,他便要被官府捉去,判斩判绞,而如果王梅被救活,那么只要找人疏通,多半无事,顶多也就是挨一些板子。
真没办法啊。
苏阳又检查一遍,皱眉思索,王梅这就是脑袋坏掉了,而苏阳便算是画个脑袋,也没有陆判的换头术啊,至于将他脑袋破开,化开血瘀,也是九成九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