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的陈诚一听在堂上的城隍爷将此事知道的清清楚楚,心里就慌了几分,但仍旧说道:“城隍爷,冤枉啊,事情非是如此!”
“哦?”
苏阳闻听此言,问道:“事情究竟如何?”
陈诚听到这话,连忙说道:“小人被风兄托付家业之后,便购置了账簿,将风兄家中开销一一记下,这全是为了避嫌,为了不让人说我占了风兄的便宜,但是风兄走后,他家的运数就没了,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用他家钱购买的货物多半都是赔的,最后导致了家产败落,而小人能够起家,也全都是小人的生意所致,小人在风兄那里支取了一点银子,记在账上,而小人的这一点银子往往能够赚数倍的银子,这全然是运数来了啊!”
运数?
苏阳看着下面陈诚和陈叶氏,这两个人没有脑袋,也看不出脸色如何,没有心跳,也听不出这心脏跳动加快没有,但是这人家的银子不赚钱,自己的银子赚数倍的鬼话,让苏阳感觉到了他的无耻。
这做生意,不过是左手买,右手卖,在中间赚取那么一点利润,而这一点点的利润若是累积的多了,便能够发家致富,但是买卖做生意,购置的货物中总有赚钱的,不赚钱的,东边长,西边平,有赚有亏,但若是说人家的银子不赚钱,自己的银子能赚钱,这就是瞎话了。
这不过是将赚钱的东西划到自己名下,将不赚钱的东西弄到人家名下罢了。
“既然如此,你就没有向风源解释?”
苏阳问道。
“解释了啊。”
陈诚跪在地上哭道:“但是我话都没说完呢,他就拔刀了,先将小人杀了,又将小人婆娘杀了,将我们两个的头割了下来,说是去祭奠亡妻。”
苏阳听了连连点头。
这才是大丈夫嘛!
“城隍爷,小人是真的没有贪风家的银子啊!”
陈诚跪在地上说道:“风兄临走之前,给我百两黄金,装在一个小木匣中,让我妥善保管,声称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动这百两黄金,要将它妥善埋着,等他回来有用,这百两黄金我是一分钱都没动!见到风兄的时候,我便将这金子挖出来给他了!我若是贪他的钱,这百两黄金岂会还给他?”
嗯?
苏阳听到这里眉头挑起,问道:“这风源临走之前,给了你百两黄金?”
“对啊!”
陈诚说道:“有这百两黄金为证,我岂会贪风兄家的钱财?”
苏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夺风家的家产是真,你能够给风源守住金子也是真,恐怕这百两黄金,一本账薄,不仅是给风源的交代,也是给你良心的一个交代吧。”
陈诚说的这些话,在阳间的时候就骗不了人,何况在这城隍庙里骗鬼了。
风源能够将自己的家产妻儿托付给陈诚,想来当时的陈诚品格端正,能够让风源放心,待到这陈诚的品格因为金钱动摇的时候,心中必然也有良知做过斗争,而守住这百两黄金,和制造这一本账簿,是他的良知和金钱彼此妥协的产物。
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揜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之,如见其肺肝然,其何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