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羽臣心气不顺,忍不住暗骂一声。
这彩云楼兴起于十五年前,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拍卖这档子事。
严格来说,拍卖就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稀奇古怪,让人无法理解。
看着阳台上孙儿的身影,殷羽臣咬咬牙决意一搏。听到展示台上的驼背老妇说出通灵液的底价是二十万金币,他忙拍打扶椅,先声夺人的喊:“老夫出价三十万!”
喊价三十万,意在虚张声势,显示有充足的钱财。
只有震撼到在场所有人,才不会有人与他争抢。
他这一招,确实凑巧,喊价声一出,全场哗然。
“这是哪个,出价这般阔气?莫非是燕国公?”
“在雷泽城,除了燕国公,谁有这排场。”
“你们说的不对,这声音可不像老国公。”
“这就怪了,不是老国公,那会是谁?”
大厅的客人们伸直脖子望着北边的包厢,可惜阳台上挂着帘子,看不见喊价之人,而阳台上的殷立就成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了。此时,就连其余三个包厢的贵宾都忍不住好奇,掀帘出来看了看。
这时,展示台上的驼背老妇喊了声肃静。
而后说道:“北厢房的客人叫价三十万,还有谁出价高过三十万的?没有吗?三十万金一次,三十万金两次……。”
没等驼背老妇话尽,燕小小咯吱笑喊:“四十万!”
殷立怔了一下,心里一急,也喊:“我出五十万!”
两个少年在阳台上这么一喊,犹如雷击,震撼全场。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合不拢嘴了,要知道五十万金可以供普通人家锦衣玉食十几辈子,今晚到场的客人都是有钱的主,可也没有几个拿得出这么多金币的。大家伙都傻傻的看着殷立和燕小小,均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谁会想到竞价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
都在猜想,竞价的是谁家的公子小姐?
在众人注视之下,燕小小朝殷立拍手大笑,笑声带着稚气:
“好玩好玩,你出五十万,那我就出六十万。”
话声刚落,从燕小小身后的包厢里闪出一个中年男子。
那男子啪的一声敲打燕小小的脑袋,训道:“败家的憨货,谁让你喊价的!”
燕小小缩起脖子,可爱滑稽的摸摸疼痛的头:“哎啊,我怎么喊价了呢?我……我刚看他那边喊,觉得挺好玩,也就跟着喊了。殷立哥哥,对不起啊,我……我看见你喊,我就没忍住,我好像把价叫高了,你不会怪我吧。”
那敲打燕小小的男子打量着殷立:“十里乡侯有的是钱。”
这男子叫燕兆鸣,是燕国公燕丰的长子,同时也是燕小小的伯父,此人向来眼高于顶瞧不起相邻的殷人,故而称呼南阳侯为十里乡侯,言语不恭,刻意贬低戏弄。
“你说什么!”殷立大怒,手按护栏,捏得咯吱作响。
十里乡侯四个字对于殷人来讲,是难以忍受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