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吃药吧。”忠仆老奴尽心的伺候着。
“水清濯缨,水浊濯足。”元连纪叹了口气。
当年这么对他说的那个人,那个他最得意的门生,现在被他送走了啊。
自己可能也时日无多了吧。
元家就这么倒下了。
怪自己啊,这么多年了,怪他没有管教好儿女,没有经营好官场,也没有为民为国。
若不是还有这么一帮忠义之士,维护着乾坤正气。
最可惜的就是陈英了,这样的人还跟着他们同流合污啊。
“父亲,钟介可就要回京了!”
元振上前,对他说道。
额头上浸出了汗珠,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恐怖的手段。
忽然生出了一股子敬畏的情绪。
“与我何干。”元连纪强撑着坐直,说道。
“父亲啊。”元振生气的喊了一声。
“你走吧,走的远远的,能带走什么就带走吧,你我父子一场缘分就到这里了。”元连纪说道。“你一直以来用我名头做的事情,我能够扛的能够背的都认了吧,反正我已经这把年纪了,无所谓了。”
“父亲,我们元家家大势大,倒不了。”元振说道。“我们让他回不到京城就好了。”
“你还是这样,怪我当年忙于政务没有好好管教好。”元连纪说道。“非要上了断头台才会痛哭流涕说你错了吗?”
“父亲!我们家高手供奉那么多,解决一个钟介还不是轻而易举吗。”元振说道。“你就不能帮帮你儿子吗?”
“就算死了一个钟介,以后还有千千万万个钟介,我大限将至,以后更不可能护你了!再不走,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你儿子我已经送走了,当初我说了会给我们元家留后的。”元连纪背搀扶着起身。“让我进宫,最后见一面圣上吧。”
“父亲!”
元振跪地,泪流满面。
看着那个背影渐渐走远,已经是那么的瘦弱,摇摇欲坠。
仿佛再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
“真的要走了吗?”
王川将人送到城外,有些觉得可惜。
“殿下,此生最大遗憾是不能跟你共事,若是能为你效劳,是我最大的愿望了!”陈英对他说道,慢慢上了马。“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算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为你做的。”王川说道。“你既然走了,我也要离开仑城了,离开夏国。至于你女儿,看她愿不愿意跟我走了,要名还是要实,做我徒弟,就看她自己选择了。”
选择权最后还是落在她身上。
“我希望她能够跟在殿下身边修行,殿下武道通神,有你的指点,她会有很大的长进的。”陈英笑了笑。“殿下,还有诗送我吗?”
“拿笔来。”王川大喊道。
来了这里之后,既然陈英也要离开了,当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
在雪白的宣纸上,王川提了诗。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陈英看了之后,久久动容,泪流满面。
……
“陛下,老臣请辞,辜负了陛下。”
元连纪见到了夏主,拜倒说道。
“百姓苦啊。”夏主开口便道。“这几年遭逢灾害,上有贪官污吏,下有贼寇作乱,天也容不下他们了。许多人啃草根嚼树皮吧,本来还指望着今年秋收能有个好收成,慢慢就能挺过来的,可以很多人是挺不到了吧。”
“是朕要遭天谴了吗?”
“臣有罪!”元连纪连忙哭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