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慈寿宫一问,肺几乎气炸了,张宁又陪皇帝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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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初,张宁交了差事出宫。他没有回府,而是吩咐马车去铁铺。
老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蹲在地上,像矮了三寸。原因很简单,拿到图纸后一直没有头绪,怎么向公子交差?
张宁见他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皱成一团,五官挤在一块,十分滑稽,露出笑容道:“如果一下子就想把织布机造出来,肯定无处着手,但若是把织布机的零部件拆开,一个个零部件研究,总能把织布机做出来的。”
“公子。”想得入神的老铁没想到张宁个时候过来,赶紧起身让座,见地上堆着铁具铁条,连块干净地方放椅子请公子入座也没有,不由羞愧道:“小的这就着人收拾。”
“不用这么麻烦。”张宁拉边一张小凳子坐下,从图纸里抽出一张,指着上面的零部件,道:“这个,这个,先试着做做。做之前,先提高炉火的温度,只有提高炉火的温度,才能炼出好铁。”
老铁苦恼道:“小的也想炼出好铁,这不是没办法么?”
提高炉火温度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
“用焦炭当燃料就可以。你能买到焦炭吗?”张宁不清楚焦炭难不难买,甚至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
老铁的眼眸亮了起来,道:“能。焦炭只是贵一点,并不难买,山西有焦炭矿山。”
“那就好。”张宁道,要是老铁买不到,他打算找张辅帮忙,既然市面上能买到,就在市面买好了。
老铁一刻也不想等,道:“公子少待,小的这就去拍老王的门。他是市上专卖焦炭的。”告了声罪,匆匆出门而去。
天快黑了,哪还有人卖东西?张宁不解,不过他相信老铁既然这么说,肯定这个时辰能买到,只是已经宵禁,他一个老百姓在夜里乱走,会出大事的。
张宁让任高追上去,给他一块腰牌,言明用后归还。
老铁千恩万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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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淳和薛翰兵分两路,找那天参加校阅的勋贵子弟们谈,分说利害。那天是自己等人没有弄清楚便闹起来,而且还闹得很厉害,让张宁下不来台,是自己等人不对。
张宁已经成为锦衣卫总旗,要收拾他们容易得很,可他没这么做,还是很顾全祖上的情份和勋贵之间的情谊,才愿意息事宁人。
不就是在道歉的信上签个名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很多人听到“锦衣卫总旗”五字时便深深的后悔那天太冲动了,明知道他通过校阅极有可能成为锦衣卫,还是当面给他难堪,万一他记仇怎么办?锦衣卫的厉害他们可是清楚得很。基于这样的认识,两人稍一劝说,勋贵子弟们便签了名。
也有一些人心里堵着一股气,凭什么张宁能通过,自己就不行?这些人主要是挨过打,对张宁不爽。
可是形势比人强,不签下大名,得担心张宁报复。张宁是什么人?那是没事抓个人就能打上一架的狠角色,没瞧这小子现在不满足于在京城打架,瞄上瓦剌人了么?
一想到张宁策论写征瓦剌,再不服气的人也服软了。
三天时间没到,顾淳和薛翰就来了,递上一张签了很多名字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