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桐坞酒店。
此刻这里已经被官方拉起警戒线全面封锁,一群下了班的市民还有老头老太太,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里堵的严严实实。
人群中,有一队人拥挤着,在旁人的叫骂声中径直穿过了人群。然后朝着警戒线外的士兵出示了什么,随即就翻了进去。
外面的叫骂声戛然而止,议论声也小了很多。
“什么人啊,这么没素质……”
“哼!有钱有权就了不起啊……”
青白看着大厅的血迹,沉默了一会儿就沿着酒店楼梯一步步登到了最高处。满地满墙的鲜血还有破损的房间惨状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从走廊这头走到另一头,青白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最终青白面对着走廊尽头卡其色的墙壁,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龚务亭还没找到?”
“没……没有……”
“一个被我砍掉了腿的人,他是怎么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青白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但他身后的所有人,腿都在抖。
“他把你们都打晕了?还是把你们的脑袋全都割掉了?”
青白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好不容易抓回来的龚务亭竟然突然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血迹,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青白去找这个家伙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没了。
“是有人救他?”青白依旧面对着墙。
身后依旧没有人说话。
“是有神救他?”青白改了一个字。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从龚务亭口中得知了这个答案,但因为得到的太容易了,青白反而没有来。
试问一个亲手杀死自己儿子的家伙告诉你了一个你想要的答案。那么这个答案只会有两种倾向,一是欺骗;二是陷阱,一个在他认为注定会杀死青白的陷阱。
青白一直守在桐坞酒店附近,他看见了李慕斯,也看见了后来感到的白求安和李家的老管家。但他都没有动。
这些人的生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战友?
不是的,青白只认申猴殿的人还有和他的手下。当然……还有诸王的命令。
只是现在青白费解,那个龚务亭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在他布置的看守下悄无声息的逃走的。要知道哪怕是一位强大的神侍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
手术室。
十二个狰狞的生肖被人刻画在周围的墙壁上,昏沉的灯光让墙壁上那些本就栩栩如生的猛兽仿佛活了过来,踩在土地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屋子里的人。
白色的大褂被屋子里的数人硬生生穿出了一种王袍的感觉,不像是一位医师,更不像是一个癫狂的疯子。
就像是……
一位刻板的书呆子和机械的结合体。如出一辙挺直的腰板,手臂关节在移动的时候甚至会出现一种类似机械臂的动作,不过比后者还要更加灵活一些。
“真是难以置信,这个家伙竟然还活着。”一个白色大褂微微皱眉,手里拿着针线不停地缝合着。
“大面积的烧伤和高压下劈开整个身体……连带着大脑和肠道……甚至生殖器官。我真的很难接受这种奇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