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小厮低着头，仍旧不敢抬头，只用普通蚊蝇般低的声音小声说道：“不……不知。”
姜白笑了笑。
“有上进心是好事，我也喜欢有上进心的人，聪明也是好事，可自作聪明就不太好了。”
姜白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到贼眉鼠眼的小厮身旁，认真的看着他。
“先前我出门去，环顾了一圈，可我看向谁，谁就像被什么洪水猛兽盯着一般，恨不得拔腿就跑，可见我的名声，在这风府之中算不得多好。可只有你，偷偷的看了我好几眼，让我有了一点印象。
你的眼神，我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就如同我之前落魄讨饭时，看向那个大户人家手中的鸡腿，恐惧中带有那么一丝丝的渴望！
我知道，我恐惧的是被打，而渴望的，便是一顿饱饭。
那么你呢？
我想来，你渴望的便是出人头地，而恐惧的，正是被人将心底最渴望的东西击碎吧！”
贼眉鼠眼的小厮猛地抬起头，看向姜白的眼神就如同看向一个鬼物，一个洞察人心的鬼物！
姜白笑了笑。
“所以，我选择了你，并非因为你跟我当初有些相似，只是因为任何人心中的渴望，皆是神圣的，可又是随时可以被人侵犯的！”
姜白转身，重新坐在石凳上，眼神斜撇了贼眉鼠眼的小厮一眼。
“这门秘籍，是我需要的。我本来以为，你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到我的要求，却没想到你让我等了很久。这一点，我本来也不在乎，只不过我对于你的感官顿时差了很多。
任何人，若是想要被人扶持，便必须有过于常人之处，或是手段，或是心计，或是心中熊熊燃烧无法浇灭的志向！不过，单单有这些却没用，谁人的父亲或母亲都只有一个，这天下间，即便是父母，都不全是绝对付出而不求回报的，你又如何祈求别人要对你付出，而不求回报呢？”
说到这，姜白苦笑一声。
“当然，不得不说，我算的上是幸运的，父母死去，给我招了大难，我也从谦谦君子一朝变为市井乞儿，不过我尚且有一个或是真心对我的叔父，一个因我父而对我有所感情的小师弟，这便是上苍待我不薄了。
可你有什么呢？”
姜白冷冷的看着小厮。
“有你的聪明才智吗？
呵呵，愚蠢！
一本基本剑法，便让你如获至宝，所以，你便抄录了一份，是吧！”
姜白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贼眉鼠眼的小厮耳边，吓得他一下跪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看着高顺。
“呵呵，你在恐惧？
对，你也应该是恐惧的！
即便是今日没让你感受到恐惧，让你逃过一劫，终有一日你也会有恐惧的一天！
你以为，风府的秘籍就这么好拿吗？
你一个小小的小厮，如何负担得起修炼武功所耗费的钱财？坑蒙拐骗偷吗？呵呵！
你一个小厮，又是如何有门路得到的剑法秘籍呢？
这些后果，你想过没有？
哦，对了，你应该还不了解我是如何知道你偷偷抄录了一边秘籍的吧！？”
姜白看着小厮，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疑惑，可却深深埋藏在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