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咖啡。
这是拜她前男友鹏飞所赐,留给她唯一财产,或者说是债更为妥当。
鹏飞在一年前沉迷上了赌博,在澳门输了几十万,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们存来结婚的钱。
现在男友被扣在澳门,由几个高利贷的控制着,而灵月桂的房子被抵押了,眼下她也只能靠这一间咖啡馆每日一千多元的营业额还债。
她想去救出鹏飞?不可能的!
生活已到处是坑,她要咬着牙撑下去,不能低头,贱人会笑。
“你要的牛奶、咖啡豆、意面酱到了。”
灵月桂回过神,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年约三十一二,穿着白色背心与白衬衫的清爽男子。
清爽?
不对,灵月桂定睛看了看,这白衬衫上有些饭菜的污渍,裤子嘛,也是松松垮垮的破牛仔裤,鞋是帆布鞋,直接拖着,露出脚后跟。
男子留着复古的小分头,面貌算是清秀,在年轻时应该是算迷人的。
只不过现在,一撮的小胡子也不修整。
他将几箱货物放下,就坐在咖啡馆露天的椅子上,抖着腿,拽着皱皱的白衬衫扇风,“东西盘点一下呗。”他开口道。
果然男人只要过了三十,再邋遢起来,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你是新来的?原来那个送货员呢?”
“被我炒了。”
“你是食品采购公司的老板?”
“不是,原来那个送货员工资四千五,我和老板说,我工资只要三千六,那他就失业了呗。”男子笑了笑,他牙齿很白,整齐,好看。
灵月桂张着口,迟疑了一下,这个社会还是很现实的。
她低头开始盘点货物,“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祝君富,祝你吉祥富贵。”
祝君富转头看了看店内,空无一人,“你这生意不好啊。”
“才几点呢,晚上生意还不错。”
“不见得吧。我估计你这店一天的营业额最多也就是一千。搞不好还要亏本。”
“你怎么看出来的?”灵月桂有些吃惊,祝君富居然能在坐下的一两分钟内,判断出她这咖啡馆的营业额。
“看你的采购单就可以知道呀,牛奶只买了一箱,咖啡豆两袋,上一次采购的时间应该是一周前,桌上的餐牌上又写明咖啡的价格。”
“还有你这餐牌很久没更换了,现在是秋天了,你这夏日的冷饮都还在上头,我说,你这样做生意不行啊。”
灵月桂刚想发火,一个送货小弟,哦,不对,是大叔哪那么多话,不过他说的确实有字字句句在理。
其实灵月桂并不懂咖啡馆的生意,鹏飞留下这个烂摊子给她几个月了,她到今天才勉强能在咖啡上做出一个爱心和叶子形状的拉花。
“我消费一下,点一杯咖啡。”
“你要喝点什么?”
“冲杯巴拿马艺妓。”
“巴拿马艺妓?!”
“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吧?”
灵月桂蒙了一下,在脑子里寻思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一种名为瑰夏咖啡的别名,这咖啡特别的贵,一杯要128元。
最关键的是,她没冲过。
“一个咖啡店不会连这货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