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还不是那对父女!”
提起蹋吾禄忽和图真公主,社仑就一肚子火,“这父女二人一来盛乐城就对本帅指手画脚,全然不把本帅当一回事!右贤王蹋吾禄忽也就罢了,他好歹是右贤王,也是打过硬仗的,可那个图真公主算什么东西?一个女人整天指着本帅的鼻子说这做得不好,那做得不对,她动动嘴巴,本帅和手下儿郎们就得跑断腿、就得拼命跟魏兵血战,凭什么?”
阿伏干却也不是一般人,他虽然只是社仑的副帅,可他从前也是大帅,是大檀可汗的得力干将,只因几年前在屯柞山与拓跋焘率领的北魏大军遭遇,被拓跋焘击败,战后被大檀追究责任降职为社仑的副手。
阿伏干听了社仑的满肚子牢骚和不满,顿时心思活络起来,想要重新做回大帅,就得让社仑挪位置或者绊倒他,可是仅凭他个人的力量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若是······
阿伏干看见社仑又灌下一杯酒,心下便有了主意,笑着说:“大帅,如今右贤王带着图真公主去四十里外找巫师疗伤,几天之内应该不会回来,大帅为何不趁着他们不在的机会,出兵从屯柞山攻打魏军的金陵大营呢?据我所知,金陵大营只有一万魏国右卫骑兵,剩下的沃野镇和怀朔镇镇戍军都是最近几个月才征招的,连操练都不曾完成,根本就没有打过仗,没什么战力,难道大帅没有信心用一万铁骑击败安原?”
社仑一听不高兴了,“放屁,我会怕安原?他算个什么东西?无非也只是仗着有一个老父亲才有机会出头,要不然金陵主帅哪里轮得上他?你说的这事本帅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右贤王不点头,我若擅自出击,事后追究起来,可汗那里也不好给我说话呀!”
阿伏干摇头:“大帅的顾虑太多了,您也不想想,您若能击败安原,杀得魏军丢盔弃甲,斩获无数,到时候谁还会来追究您擅自出击的责任?右贤王就算有心要追究,也得顾忌一下可汗的感受吧?可汗这个人您还不知道吗?您若是打胜仗,再大的错也会变得没错,您若是打了败仗,没错也会有错!只要您这次出击大胜而归,右贤王哪里还敢小看您呢?”
“咦,你这么一说似乎挺有道理的!”
社仑摸起了下巴上浓密的胡须,内心正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过了一会儿,他猛的一拍桌子起身道:“屯柞山和大娥山的障碍已经铲除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挡住我们的骑兵,就这么干了!”
次日清早,赵俊生、高修、薛安都正在熟睡中未醒来,却是听到一声长长的苍凉号角声而惊醒,三人翻身而起,立即拿好刀枪、背好弓箭。
外面大街上很快就传来了大量的马蹄声、叽里咕噜的吆喝声,整个盛乐城开始喧闹起来。
“碰碰碰!”有人在院子外面锤门,并用柔然语大喊:“开门,开门!”
赵俊生三人全神戒备,三人依次走到院子里,手持兵器呈三角形站立。
在赵俊生的示意下,高修前去开门,待打开门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柔然兵,这人对高修三人大喝:“怎么还站着?没听到集结的号角声吗?快去城外集结,去迟了可是要砍脑袋的!”
高修立即用柔然语回答:“是是是,马上就去!”
把这传令的柔然兵打发走了之后,三人都松了一口气,高修转过身来对赵俊生说:“都尉,刚才这柔然兵让我们去城外集结,说刚才的号角声是通知所有人去城外集结的!”
“不对!”赵俊生皱起了眉头,“柔然为何要大规模集结?这里面肯定有事!你刚才怎么不问他们要干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