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宗门先祖从一处上古大派的遗迹中得来,据说是一丝化形剑意被人强行注入这建木傀儡之中,以佐弟子门人开化剑意,可惜由于典籍缺失,无法考证来由和用法。但经后人尝试也有些心得:若是注入心神感应,就相当于吸收那丝化形剑意入体,根基道心坚固者,就可以体验其意,触类旁通,参悟其剑道精髓。陆小子,听方才说法,那你可是百年不遇的剑道奇才,敢不敢赌这一把?”
陆珵像是未听清其中危险,毫不迟疑的要接了过来,但肖雄却握住傀儡缩回手去,不明所以时,就听他意味深长的说:
“不怪我不提醒你,这丝剑意入微入化,其精妙高绝是咱平生所见,我等都不敢贸然尝试,且剑意入体,于心灵识海中闹腾最是凶险,宗门记载从开派至今有所得者寥寥无几,其余无一不是道心蒙尘,再无所成。要以自身强绝实力或无上剑心将其压迫收服,才能化为己用,可若稍有差池,根基浅薄者或有性命之忧。说起来,你也是咱孙女的救命恩人,此物与你还是太过冒险,是我的错,不该拿出来的……”
陆珵轻笑已然听出弦外之音:
“无妨,我早说过其中缘由,救命之恩实不敢当,肖前辈神目如电又岂能不知。还是云师叔客气再三邀我赴宴,我厚脸前来,也只是想着为好友壮行一二,别无所求。”
语气还是一如既然的客气,但从称呼上的变动,双方都心照不宣,无须多言。肖雄递过傀儡,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又加了一句:
“自从云华入门,咱就已再无收徒之念,但明日你要是赢过喻百泉,我便舍了老脸为你引荐入一位老伙计门下,也算是个好前程。”
“多谢肖前辈的美意,可是先师待我恩重如山,实不愿改投他人门下,这份好意我心领了。明日比试,我也定会全力以赴。”陆珵接过傀儡,面带愧疚的回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
肖雄仿佛毫无芥蒂,捋着颌下长须点头不已,一副颇有共鸣的样子。
陆珵说完,心中膈应,但却终于能够细细观察这被吹的神乎其神的“剑意傀儡”,李宣在旁听完却对于其中关窍不甚明了,但出对危机的敏锐,真心关心陆珵,想要劝阻。
陆珵对其摆了摆手,提前示意并说:
“老李,不用劝我。”
“不要冲动,你如今实力我看喻百泉绝不是你的对手,何苦冒这风险?”李宣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我可是很惜命的,你还不了解我。”陆珵还有闲心说笑,表现的十分冷静。但李宣心中还是不安,拇指搅动不停,五官纠结,神情凝重:
“你这样太拼了,而且不值得。唉,你一贯有主见,我知道劝不动你。只希望你能吉人天相……”
陆珵明白好友的担心,但时间循环之事,太过于神异,又解释不清。故只好歉意的抱了下李宣,低声说:
“我有把握的。”
李虢华也走过来,他脸色很不好看。毕竟今日之事他心里怎会不留疙瘩,而肖雄对陆珵一番敲打,他也看在眼中,也让他颇为不齿,于是叮嘱提醒道:
“小陆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可还是要记得量力而行。”
陆珵闻言点头称是,三人又向云于熙提出告辞,一场晚宴不欢而散。
然后陆珵回到居所,盘膝而坐,手握“纯元石”清净五蕴放空心思念头,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然后取出剑意傀儡,并将其贴放在丹田附近,接着将所有注意力和心神感应挪移到其上,瞬时脑海身体轰然震动,似有一圈桎梏被砸碎了,无数千奇百怪的影像蜂拥而入,庞大到令人崩溃的信息直冲进来,在他意识深处演化。
从理论上来说,识海无涯,容纳的信息可以说无穷无尽,可由于层次落差,以及在某个时间段内总有一个限度,所以这会消耗人的脑力就是平时百倍千倍,那铺天盖地的数据洪流堆涌而入,其纯粹的破坏力量就仿佛给了陆珵当头一棒,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灵魂颤栗,浑身肌肉、神经全都失去掌控抽搐不已,疼的他首足相抵躬紧身子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