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李浩渊脸色沉如黑墨,挥手打断了尉迟雄的话。
一旁,李元民赶紧走上前来解释道:“父皇,尉迟将军那些话也都是猜测,叶枫他……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来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浩渊冷着嗓音问。
这……
李元民张了张嘴,却也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沉默了两三秒,他又听到老皇帝的质问声:“老三,你是否能保证,这个将你大哥都给废了的人,将来有一日不会废了朕的帝位?”
“父,父皇?!”李元民脸色惊惶,扑腾一声跪了下来:“父皇,您误会了……叶枫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哼!
“三殿下,您也未免太容易轻信于人了,难不成是叶枫已经私下许诺了您什么,才让您如此维护于他?”尉迟雄又冷笑着挑拨道。
李元民更是惊吓一跳,直接大声呵斥道:“尉迟将军,御前胡言乱语你可知也是重罪!”
“好了!不要再争了!”
老皇帝皱紧了眉头打断他们的话,沉沉叹了口气道:“元民啊,心思浅薄是你的不足,容易相信别人一直以来便是你的弱点,若你还是不改,只怕朕这位置就算让你坐了,你也坐不了几日长久的。”
李元民低垂着头,被父皇教训得无力反驳。
老皇帝沉吟了片刻,便似是有了什么决定,目光坚定道:“叶家,始终是个祸患,与其任由其成长到不可把控的程度,倒不如趁现在他们羽翼未丰之时将之扼杀,即便不能彻底消灭,那也得如尉迟将军所言,将他们彻底赶出秦唐,这才是社稷维稳的唯一办法。”
尉迟雄暗自一喜,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臣定当誓死效忠陛下,为秦唐稳定竭尽全力!”
三日后。
三皇子府邸,书房。
李元民将手中的亲笔书函轻轻放在了桌上,转身看着来人道:“已经过了三日,还是没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吗?”
跪在地上的人叹了口气,回答道:“殿下,您也应该知道,自从那一日……你被软禁的命令是陛下亲自下的,如今咱们府外里三层外三层守着无数禁卫军,就像个铁桶似的,别说是想将这书信送出去,只怕是一只蜜蜂也根本飞不出去啊!”
“如此……难道就任由叶家……”李元民皱紧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纠结和无奈。
其实这封书信里只有寥寥几字,并未涉及到父皇对于叶家的决定和计划,李元民只是遵从本心想要给叶家和叶枫提个醒,劝他们在大网撒下前离开秦唐自保平安罢了,但是没有想到即便是这样的内容,也终究没有能够传递到叶家去。
若真的任由接下来的局势发展下去,只怕松林镖局真的就要危险了啊……
同一时间。
地牢。
阴森潮湿的牢狱,一向是重刑犯关押的地方,常年不见阳光,甚至是通道内也只能靠着几盏油灯照出微弱的光晕来照明。
就在这一间间牢房之中,唯独尽头那一间却住着一个与其他犯人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的人——冷千秋。
“冷大人,您还真是能睡啊,难道说今日您又不打算告诉下官,当日是为何明明收到大皇子府出事的消息,却严令禁卫军按兵不动的内幕吗?”一个穿着青灰色官服的人站在牢房外冷笑道。
铺满杂草的石板床上,脱去官服穿着内衫,头发在几天内变得有些灰白,神情也有些疲惫憔悴的冷千秋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却并未转过身看向牢笼外那人,声音淡淡得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想让我说的,只怕你再关我百年,我也不会如你所愿。”
“哼!”
官员一声冷哼,声音冷森道:“冷千秋,你可别忘了,你已经被咱们的陛下革职,如今是待罪之身,并不是曾经那位风光无限的禁军统领了,在本官面前你最好还是识趣一些,老老实实将叶枫叛国,觊觎秦唐皇位的实情禀报,陛下一定会对你这从犯网开一面,从轻发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