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下来,总数不下四百。
幸亏大头是朝廷出钱,否则太子真的养不起。
坏处便是忠心有保障,却难以死心塌地。
便如展天神,挂的是殿前司左班虞侯的职,俸禄也是朝廷给的。
如此情况,展天神怎么可能豁出命跟太子做事?
这是制度,防备太子做大,威胁君权,赵桓也无从更改。
他能做的,只是把这只军队操练的精锐些。
至于彻底收服,还要费些思量。
砍树的砍树,拔花的拔花,不拘梅竹菊兰,亦或青松翠柳,一概不留。
众人热火朝天,赵桓到处溜达。
此等美丽的庭院尚未看够便铲平了,殊为可惜。
不过,女真人可不会欣赏这等美景。
不知不觉中,赵桓溜达到了一片花丛前。
只见叶片碧绿,花朵五彩缤纷,茎株婷婷玉立,十分美丽。
“此乃何花?”赵桓问道。
愚任道:“此乃芙蓉花,李太白有诗曰:‘昔作芙蓉花,今为断肠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便是说得此花。”
此乃恶魔之花,最好别碰,赵桓暗暗想到。
见此花偏居一隅,不妨碍演武,犹豫片刻后,赵桓吩咐留下。
愚任自无不可。
虽是初夏,然日头升高,也是颇热,加之尚未大好,赵桓流汗不断。
此时,他很想来杯带冰的饮料。
“府中可有冰窖?”赵桓问道。
“为节约用度,今岁未曾储冰。”愚任回道。
思忖片刻,赵桓安排道:“准备硝石,吾以此制冰,或可为银钱来源。”
愚任闻言一喜,道:“如此机密事,当安排心腹去办,不若派魏勇去,储君意下如何?”
魏勇是愚任举荐来的,虽然只是门房,却聪明伶俐,办事稳妥。
“让他去,吾自无不放心之处。”赵桓同意。
见众人也是汗流浃背,赵桓吩咐休息,待下午天凉再行继续。
一片感激中,赵桓回转后院。
“储君大病初愈,尚未安泰,何苦顶着烈日监督。”
尚未进门,朱琏便迎了出来埋怨道。
“无妨,活动一番精神倒是好了许多。”赵桓笑了笑。
这个温婉的女子,如何知道将要面对的悲惨。
不知道也好,省得窝心。
再怎么的,也不会让自己以及身边人被女真人给欺辱了。
从白蓉手中接过酸梅汤一饮而尽,暑热去了大半。
换了衣衫,赵桓又进了书房。
“郎君,爹爹已经免了功课,你是?”朱琏好奇道。
平素里,赵桓恨不得把书房给拆了才好,却不想病了一场,倒是爱进书房了。
“今日,吾下令亲卫一律读书识字,便想着给他们写些启蒙书来。”
把对亲卫的话说了一遍,赵桓吩咐朱琏磨墨。
虽然不知道太子甚么时候长了才学,朱琏却没反驳,安静地磨墨。
感谢前身的肌肉记忆,毛笔繁体字还是能写的。
不够养眼,倒也工整不难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朱琏忍不住读出了声来。
“郎君,此书……”
“如何?”赵桓头也不抬地问道。
“此书必然能够名传千古,若是送给父皇,定得嘉许。”朱琏道。
“私下进献,怕是父皇不甚在意,不若大朝会时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