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房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叫道:“殿下兼职江南廉访使,只有监督监察之权,我等皆为朝廷命官,便是有过,也当通过中枢,不是殿下能捉拿的。”
“呵!”赵桓不屑。
刘罡已经到了孟房身后,也懒得与他啰嗦,只一脚踢在其膝盖窝处,把孟房踹倒在地。
几个亲卫一拥而上,把孟房拔成了白身锁了。
见太子如此不讲道理,一言不合就锁了知州,常州其他官员都慌了。
赵桓不管他们,只看向身边的梁红玉,温和地说道:“去,把常州兵马武装给解了。”
“喏!”梁红玉应下,带着二百马军,把五六百常州兵包围了起来。
感动么?
东宫亲卫来,反抗形同谋反,是抄家灭族的勾当,谁个敢动!
再则,身后押运粮食的兵丁已经集结,随时可以扑过来,就更不敢动了。
不一刻,常州兵马个个缴械,乖乖地蹲在地上等待发落。
孟房急了。
他做的事情自己自然清楚,因此这几日都在忙着掩饰,好把太子糊弄过去。
毕竟朝廷优待士大夫,绝不可能无凭无据地拿下一州知州。
要知道,知州只是临时差遣,本质都是京官。
便如孟房,官衔是徽献阁待制,本职是兵部侍郎,其实品秩不低,东宫是绝对无权处置的。
想把这样的官员革职查办,非得赵佶降旨不可。
然而,赵桓本来就没打算和他讲道理。
赵桓从怀里掏出一本文册,念道:“林轩,钟源……”
百余人名,有通判、兵曹、工曹、知县、县尉这等有品级的,也有押司、牢头、捕快等这等不入流的。
在场大小官员,被念道名字的超过三分之一,武进上下尽被囊括。
念完名,赵桓喝道:“尔等享用民脂民膏供奉,却不知体恤百姓。
天灾来时不但不赈济抚恤,却一味酷逼滥刑,旬日之间,便有千余百姓死于非命,罪莫大焉。
本宫今日为民除害,左右,都与本宫拿下,莫要走了一个!”
“殿下,此乃孟房指使,臣也是被逼无奈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臣无辜,殿下明察!”
甩锅的,求饶的,装无辜的,众多官员喊叫不绝。
众多亲卫可不理会,只在孔贵指引下,按图索骥,全部拔了官服锁了。
如此大群的官员被锁拿,实乃国朝立国以来第一遭,惊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全场寂静片刻后,灾民同时拜下,叫道:“殿下圣明!”
“为民做主,乃皇家本分,诸位乡亲父老不必多礼。”
安抚了百姓,赵桓看向孟房,冷笑道:“民心如此,岂非该你殒命?今日但凡有一个百姓替你说情,本宫便亲自替你去了枷锁!”
孟房叫道:“违逆朝廷定制,逾越本分滥用职权,岂不惧圣上剥夺殿下储君之位乎?”
“若因杀你这种残害百姓的酷吏而去储君之位,这储君不做也罢!”冷笑中,赵桓又道:“今日,本宫也让你死的瞑目。”
“孔贵,带这群酷吏去埋尸坑前,看冤死百姓的惨状,让他们死个明白!”赵桓又道。
“喏~”孔贵应下。
他伪装成过路富商逗留奔牛镇旬日,要把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然知道累死的百姓埋在何处。
不一刻,大队人马到了一片田野里。
“这里,挖!”
一声令下,百余军兵各持锄头铁锹,开始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