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城外,征讨大军大营内。
原本整齐有序的营帐,倒塌了无数。
无数伤员哀嚎惨叫,还有大量的尸体倒伏在地。
许多军兵失魂落魄地行走其中,收拾兵器甲胄,救助伤员,收拾尸体
外围的营墙,同样遍布缺口无数,至于鹿角、壕沟,已经被破坏殆尽。
刘锜眼睛血红,拜道:“爹……副都指挥使,末将请令,直击梁山贼寇巢穴!”
“其巢穴在水中,如何攻击?”刘仲武反问道。
刘锜语塞,只把拳头紧捏,显得极其愤懑。
天狗食日时,军兵本来惶恐不安,心神动摇。
刘氏父子正在安抚军兵时,梁山贼军突然杀了出来。
立刻炸营了。
刘仲武刘锜并各领兵大将立刻指挥军兵迎敌,然而对方来的突然,时间又挑的好,实在是挡不住。
大杀特杀一番后,梁山贼寇在太阳恢复时退走。
保守估计,此次被袭,折损军兵不下万余。
大将虽然没有身死,却有刘锡、毕胜重伤,不好好将养一阵,是绝对无法上阵的。
最重要的是,船又被烧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要是可能,刘仲武真恨不得把戴胜给剁成肉酱。
船只被烧时,戴胜当先游水上岸,最终毫毛都没掉一根。
奈何,水上无人,只能用戴胜。
这也是高俅不得不捏着鼻子让张本戴罪立功的原因。
好在,隔大野泽相望的济州大营,没有遭受二次袭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分兵两处,看似是从南北夹击贼人,其实分散了实力,易为贼人各个击破。
还得谏言太尉,合兵一处集中全力,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贼穴。”刘仲武暗暗合计道。
“报~”游骑飞奔而至,拜道:“秉副都指挥使,太尉传令,着郓州收集木材,准备打制船只。”
刘仲武接过军令看,原来一个叫叶春的船匠,献了海鳅船的图纸,高俅大喜,着令叶春负责打制船只。
当然,不造船没法打了。
总不能真的让军兵游过巨野泽,去打梁山泊吧?
只是,战事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僵持。
船只未曾准备周全前,除非梁山贼寇主动来袭,否则只能隔着水相互瞪眼。
换个说法,梁山军在短时间内,已经掌握了战场主动权。
永兴军路,延安府经略使府内。
大堂上,童贯高坐主位,刘法、种师道分坐两侧。
种师道久经边事,本事、功劳、资历都有,然而相比刘法,还是个弟弟,坐在下手。
对此,种师道也没什么意见。
比不过就是比不过,着实没什么好抱怨的。
客座的位上,坐的不是一般人。
不是汉人,乃是西夏人。
这是一队从西夏兴庆府来的使节,要往开封府去的。
“童枢密,我等奉皇命与宋国皇帝交涉,何故强行拦截?”
使节的语气充满了怒气。
能不气?
本来计划直接压力东京去的,结果却被童贯强行留下,完全不顾两个交往的准则,实在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