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兴奋地转动右手手腕,问道:“真有那么好用?”
秦昭说道:“等四爷的海上兵马操练自生火铳踏破四海的时候,四爷就知道我的设计好不好了!”
“好!”
郑成功兴奋地一拍沙发软椅扶手。
“秦昭,我为你斗一斗这个广州知府陆以轩,我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敢动我郑家参股的买卖。”
……
四月二十五日,郑成功戴着四方平定巾,穿戴整齐,往广州府知府衙门去。
前面八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开路,郑成功骑在一匹枣红如火的骏马上,后面跟着八个押道的家丁。郑成功拿出了最大的排场,往广州府知府衙门开去。
平日里郑森是不摆这种架势的,平日里他只是一个福建海商在广州的分支负责人,十分低调。然而此时不同,此时郑家的买卖被人砸了,如果郑森再不拿出点排场出来,别人就要当他郑森好欺负了。
知府早就得到了消息,大开衙门大门欢迎郑成功。广州知府的大管家亲自迎到大门口,带着郑成功进入了二堂。
二堂也是知府衙门的一部分,破败不堪。不过堂屋里早早就烧了麝香香料,郑成功一进去就觉得暗香扑鼻。
广州知府陆以轩也换上了大红的从四品知府官袍,坐在堂屋里等郑成功。
郑成功是有功名的秀才,见了知府不需要跪拜。一进去就拱手说道:“陆知府,弹簧软椅的买卖是我郑家的,陆知府的侄子逼得好紧?”
陆以轩似乎并不知情,说道:“郑公子,此话怎讲?”
郑成功说道:“那弹簧软椅的买卖一半干股是我郑家的,一半是秦氏的。如今陆知府的侄子砸了我家的软椅店面,岂不是要和我郑家结仇?”
陆以轩其实并不知道陆子鸿已经砸了秦昭店铺,听到郑成功的话,他才明白这边起冲突了。
要是还没起冲突,陆以轩当然会因为郑森的来访让陆子鸿停手,那是小事一桩的事情。奈何陆子鸿前些天认为秦昭没背景,已经动手了,现在让陆子鸿出面赔偿,道歉,这就有损陆家在广州城里的威风了。
事情传出去,素来霸道的陆家要丢好大的脸。
但是不给郑家道歉赔偿,郑家会怎么对付自己?这可是号称闽帅的郑家人啊。
陆以轩心里一紧,感觉自己被莫名其妙架在了半空中,进不得退不得。
他干笑了一声,举着茶杯说:“郑公子,你还年轻,坐下来慢慢说!”
郑成功眉头一皱。
郑森坐镇广州,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年轻。他确实才二十岁,但这年龄并不影响他的老成持重,反而让他有一股中老年人没有的锐气。
郑成功冷声说道:“知府什么意思?这是不承认我家在软椅买卖上的股份了?”
陆以轩喝了一口茶,好久才缓缓说道:“郑家在福建经营,怎么把手伸到广州来了?”
陆以轩想了又想,觉得这事情不能后退,此时后退太丢人了。
他这句话是说郑家太自以为是,居然派个二十岁的庶子来广州,就想在广州做别人生意的保护伞。
郑成功到底是个年轻人,突然被陆以轩的态度激怒了。
他冷冷说道:“陆子鸿三天之内当众向秦氏弹簧软椅的东家秦昭道歉,赔银子修补铺面,这件事情就算揭过去了。否则,就是陆家要和我郑家为难!”
陆以轩摇了摇头,说道:“郑公子,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弄清楚。郑公子不要这么霸道。”
郑成功说道:“话已至此,我就不和知府多说了。三天之后若是陆子鸿不道歉,知府就会看到我郑家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