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身体几乎挡住了门外全部的阳光,**上身肱鼓刚直,狰狞疤痕布满黝黑皮肤,他屈身避开门框,露出那颗标志性的光头。
车卓。任真停下了筷子,小店内顿时被狂躁的灵气填满,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逼仄的威压。
正在拾掇杯盏的店主人停下动作,脸上闪过一丝嫌意,旋即又露出一个僵硬笑容,“好咧……客官您慢坐!”
店中的客人几乎同时挪了挪屁股,拘谨地避开车卓投来的视线,方才热闹无比的氛围降至冰点。
“大伙该喝喝该吃吃!”车卓也意识到店内氛围凝固,一边抬哄一边找了两张椅子,同时垫在屁股下。
店主人旋风般走出厨房,一碟碟灰豆腐霎时间摆满了车卓面前的桌子,同时落了几个酒坛在地上。
车卓眉开眼笑,从纳戒里取出几枚灵石抛给店主人,二话不说扯去枣红酒封,单手把酒坛拎起。
几乎是坛到酒干,车卓顷刻间将坛中酒一饮而尽,咕嘟咕嘟几下,在咽喉间毫不停留,全部入了肚子。
店主人叹了口气,丧着脸坐回柜台。离门近的几位客人蹑手蹑脚站起身子,看得任真一头雾水。
“嗝……”空酒坛咣当落地打转,车卓以手抚胸,一个响嗝过后店里满是酒气。
“诶?你们要去哪啊?”
车卓洪亮的嗓音如同惊雷,方才起身的客人僵在原地,领头之人悄悄收回迈出门槛的半只脚。
“是我影响到各位雅兴了吗?”车卓“砰”地一声拍在桌上,盛豆腐的碟子一片狼藉。
“没有没有……”离席的客人似笑非笑,胆战心惊地搓着双手,“只是我们吃完酒水了……吃完了!还有事要办所以……”
“大荒之中有何事要紧!”车卓嘎嘎大笑,声音之大让任真感到桌椅都在颤抖,“来来来!我请兄弟喝一杯!喝完再走!”
车卓像捏鸡仔一样,一把拉过离他最近的那位,另一只手解封起坛一气呵成,不顾对方吱吱呀呀的挣扎声,将酒坛怼在此人脸上。
“呜呜!唔……”与其说是敬酒,不如说是车卓给这人洗了个澡,坛中酒迎头灌下,霎时间浸湿全身,滴拉得满地都是。
“哈哈哈哈!”车卓倒空酒坛,放声大笑,仿佛做了一件平生最快意之事,不等惨被灌酒的客人有所反应,竟然一把将他轰出门外,“兄弟慢走!下次再喝!”
任真目光讶异地看着这场闹剧,被车卓玩弄于手间之人实力不弱,修为也有元婴巅峰,可在车卓手中宛如鸡仔任他蹂躏。
见同伴被丢出门外,剩下的人连忙跟着冲出酒馆,险些将门挤坏。店里其余的客人则大气不敢喘一口,任真感到自己仿佛身处荒兽巢穴一般,空气凝重又凶险。
车卓没有再搭理跑出门外的顾客,一甩手将空酒坛投向一旁,惊险避开桌角安全落地,看得店主人眼角一抽。接着,他双手抱起第三坛酒,仰头痛饮,喉咙耸动间竟然一滴都为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