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臻反问:“若门派都没了,要名有何用?”
看到岳不群的脸上有些得意,周臻却又仗着自己年纪小来警醒他。道义自然要有,没有了道义,人与畜生无异。但是道义也要讲究策略,方法,而不是把这些看的比什么都重。
弟子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华山派祖辈的事迹,特别是是剑气之争对华山的伤害,弟子心中对他们鄙夷不已。
剑气之争,就像争论左右手哪个更重要,其实这些并没有绝对的冲突,反而是相辅相成的。只是他们争红了眼,杀红了眼,为了一个错误的目标,自己砍了自己的手,其实不过是一帮蠢材。”
“放肆!”岳不群大怒,一掌拍下,周臻面前的硬木书桌变成了一堆粉末。
他双目圆瞪,气的脸色涨红。“既然知道是祖辈,不仁不孝的话,就不要说了!”
他还是心疼周臻,没有说太多狠话,甚至连惩罚的话都没说。
宁中则也惊讶地望着周臻说道:“平儿,你平日最是知礼,难道不知道有些话该避讳先人?”
周臻道:“弟子是想跟师父,师娘讲道理,要是你们仗势欺人,弟子就不说了。”
岳不群气的笑了起来:“你这个皮猴子,讨打是不是!今天你不给我讲出道理来,看我不好好惩罚你一番!”
见他们平静了下来,周臻也不顾三个人中间是破碎的书桌,开口道:“为尊者讳,不过是书呆子们不能自圆其说时候的狡辩。
他们说礼教,重的是教,也就是规矩,规矩扯不圆了就拿礼压人。
我们出身华山,得了华山的余荫,自然要为华山发展努力。华山是我们的家,如果我们自己人都不维护,谁来维护?
先辈们比我们长,但守的也是华山的规矩。他们出身华山,为了理念之见就把华山搞垮,他们是华山的罪人。
于公,他们是大错,于私,弟子评说他们只是小错,所以你们为了小错,不让弟子揭露大错,其实也是错的。”
宁中则忍不住笑道:“我看你才是狡辩。”
周臻道:“身为华山弟子,维护华山,传承华山是最重要的责任,其次才是个人荣辱发展。
师娘,为了华山发展,传承,即使道义略有亏欠,也不过是小过。只要我们秉持道义,心中有底线,任何损失都能慢慢弥补。
可是若因为一点道义亏欠,就置华山未来传承不管不顾,那是大错。”
一个声音突然在窗口外说道:“蝇营狗苟十几年,教出来的弟子倒是个明白人。唉……”
岳不群和宁中则大惊,他们已经是江湖一流高手,自信哪怕方正来了,也近不了这间屋子十步以内。
可是着声音就在窗口,显然把他们议论的话都听了进去。
岳不群正要冲出去,周臻叫道:“师父,且慢。”
岳不群回头一看,只见周臻站了起来,朝窗口位躬身行礼。“风太师叔,你终于肯露面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一愣,两人看了一眼,原本的恐惧变成了惊疑莫名。
窗外的声音又响起:“你这小娃娃怎知我是风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