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明显是锁子甲,也磨得透亮,不过腿部却还是寻常铁甲模样。
战马裹了一层牛皮甲,漆得黝黑,在最明显的马胸处画着一只白色的虎头,虎头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择马而噬!
与正黄旗的巴雅喇兵一样,处在最前面的骑兵是一色的虎枪,不过虎枪制式却与巴雅喇兵有些不同,枪头不一样,小枝也有些不同,似乎比巴雅喇兵的虎枪还要长一些。
巴图冲在最前面。
他才十八岁,没有半点功勋,自然没有人亲卫紧紧护着他,想要功勋,就得像其他士兵一样从战场厮杀中获得。
巴图一边冲着,一边大声哼唱着一种粗豪的索伦调子,那是索伦成丁后独自上山猎杀野猪、黑熊惯唱的调子,随着他声音响起,与他年岁差不多的这一千五百身穿胸甲的飞龙骑都唱了起来。
唱到最后,当对面敌人的面孔都清晰起来时,这一千五百重甲骑兵的声势逐渐达到了最大!
若是在打猎的时候,此时正是给猎物最后一箭或一刀的时候!
“呦呵!!!”
巴图对上了一个正黄旗的甲兵,一丈一尺长的虎枪疾刺此而出,对面的骑兵同样是虎枪,两支虎枪在半空中猛地碰在一起,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双方虎枪的小枝都没有能够削断对方的枪杆,在马速的加持下,周边都是严阵以待的骑兵,双方不可能就在原地“大战”起来,都继续向前冲。
巴图一边冲一边在懊悔着。
“还是太过小心了,刚才若是不管不顾,不用虎枪去遮挡对方等虎枪,而是直接刺向敌人的胸部就好了!有这无敌板甲,还怕个甚?!”
又想到自己出发前老爹墨尔根谆谆的告诫:“巴图,乌扎部出了几个奴才,正经主子一个也没有出头的,反而出了一个叛徒岳托,你可是尼堪的亲表弟,乌扎头领一族的脸面可全靠你小子来撑着了”
“到了战场不要怕死,敌人再是可怕,能有丛林里高速向你冲来的四五百斤重的野猪可拍?”
“能有七八百斤重的灰熊站起来一巴掌扇过来可怕?”
“巴图,我送你一句话,胆小的怕胆大的,怕死的怕不怕死的,有这么好的甲胄,往前冲就是了,有甚紧要?死了算球!”
想到老爹的嘱托,巴图渐渐放开了,在刺杀了几个巴雅喇兵后,一身战意很快达到最高!
墨尔根能让巴图加入飞龙骑,自然是因为他从小长得异常粗壮,尼堪的姑妈生他的时候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有传言说就是因为巴图个头太大让他的母亲元气大伤,自打那之后便长期卧病在床。
巴图倒是没有辜负自己的大个头,力气从小也是大的惊人,加上渗人甲胄的遮护,他很快便体会到了厮杀的快意。
对面也飞来一骑,看那装束似乎还是一个将领,也是通体的白甲,端着的虎枪也是鲜血淋漓,眼见得枪尖之下也带走了不少瀚海军骑兵的亡魂。
一方战意盛盛,一方恨意满满,两匹战马接近时,双方的虎枪都没有丝毫格挡的意思,都直直地朝对方胸口刺来!
“扑!”
这是巴图虎枪枪刃刺中对方白甲透入身体发出的声响。
“嘎!”
这是对方虎枪的棱形枪尖刺中巴图的胸甲,却被光滑的甲面滑开发出的难听声音。
不过对方明显是一个高手,虽然胸前中了一枪,不过却忍着剧痛将枪头再次抬起来,并顺势向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