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文书?”
斛律金到底年长两岁,他可不想就凭尤斯坦一面之词就屈从了。
“自然有的”
说着,尤斯坦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卷东西。
在这个时代,在西伯利亚南面的大草原,突厥语是通行的语言,就连俄罗斯人在与他们沟通时,也是主动操着突厥语,书写也是突厥文字。
那卷纸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扎着,靠近丝带的附近有一个醒目的骑缝印章,那正是杜达耶夫惯常的做法。
斛律金自然明白这是真的,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杜达耶夫这样“横征暴敛”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非得将草原上的牧民都逼反了不成?
“将军为什么这么做?!”
听到斛律金的质问,尤斯坦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走到斛律金面前,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轻轻说道:“我们两个部落几百年都是在一起的,虽然信仰不同,不过一直以来都是唇齿相依,眼下倒是有一个法子能化解这个危难”
“什么法子?”,斛律金警惕地看着他。
“尤斯坦部落与斛律部落合并,我收你为义子……”
说着,尤斯坦瞟了他母亲一眼,回过头来再看斛律金时不禁有些意味深长。
“休想!”
“那你等在冬日就得去林中修路!或者上缴五成的牛羊马匹!”
尤斯坦一下变了脸。
实际上,这都是杜达耶夫的极限施压之策,根本就不会真正实施起来,否则就会跟俄罗斯刚征服不久的喀山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一样,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大起义”,让沙皇军队疲于应付。
此时,罗继志一直没有走开,他虽然没有听清楚尤斯坦对斛律金说的话,不过他还是从斛律金、拔都两人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丝端倪。
眼下的形势是,尤斯坦带着的一百多骑大多数人都在额尓齐斯河附近休息,马匹都在饮水、吃草,尤斯坦身边只有十来骑。
而斛律金大帐附近除了斛律金自己的亲卫几十人,还有拔都带过来的一百多骑。
自己身边还有**人。
“杀了尤斯坦,逼着斛律金、拔都向东迁徙!”
一刹那,罗继志心里又浮现出了那个念头。
不过这样一来风险也是巨大的,自己身边只有十几人,除了要联络斛律金、拔都,还要跟着商队继续向西边行进,最终的目标是萨日德格山口、萨日德格河流附近游牧的哈萨克汗国的几个部落。
(萨日德格山,后世乌拉尔山)
那几个部落可是以前耶律大石建立的西辽国灭亡后四散的少数几个契丹部落,听说他们还保留了一些汉人文化的习惯。
若是在此处斩杀了尤斯坦,别说西去了,商队能否顺利回到古木布的部落还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