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明雄白了他一眼,“明国的情形都有邸报,你我都很清楚,其大河以北的精锐兵马都吸引到了中原、南直隶一带,加上三千蒙古骑兵的放水,说是大厦将倾也还算过得去”
“宋兄”,石明雄凑近了宋国辅,“你我都不是外人,就别整那些没用的了,我问你,你真不知晓那夏国为何在此时大举进攻?”
“真不知”
宋国辅这次说的倒是实话,他这人看似精明,实际上也就是在小事上精明,在大事上他还不如眼前这人。
“咳咳,宫里那位晕倒好几次了”
“啊?”
“当然了,咱大清国就算没了这位,还是有相当的实力的,不过终究会有些混乱,而明国也是朝不保夕”
这下宋国辅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夏国似乎从明国、我国身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正着手下一步的行动了?”
石明雄点点头:“多半如此,人家那才叫密布眼线,刚才在堡子里我俩人见过的那人……”
说到这里,宋国辅面前不禁浮现出一个人来。
面目、身材都很普通,三十来岁,本来是押送一批物资到金州来的,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那边的”。
“此人自称是被皇上上次入关掳掠过来的百姓,最后因为会读书识字进了内务府,成了包衣奴才,没想到啊,没想到,对面那人就算是战败了,也在难民中布下了眼线”
宋国辅点点头,“那人多半是在半路混进去的,当时掳掠过来的青壮男女有几十万,也不可能一一细查,估计混进来的不在少数,这么想来,那人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好了”,石明雄止住了他的感叹,“该说正事了,以前我等对大清国那可是忠心耿耿,让我等盯着耿仲明就一丝不苟地盯着,那厮几次犯事我等都冒着偌大的风险禀报了,可如今却都是石沉大海”
“呵呵”,宋国辅终于难得的显露出他应该有的精明一面,“如今国势艰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大局尚未明朗之前,上面多半是不会动这位王爷的了”
“那我等?”
“哎呀,着实难以抉择,若是听了那人的话,降了夏国,我等留在辽阳附近家眷的下场就可想而知,可眼看着彼等就要打到这里来了,我等若是负隅顽抗,还是难逃一死”
“那耿仲明不会来援救我等?”
“你想得美,他耿仲明是什么人,以前在东江镇时就是出了名的精细人,我等与刘大人的暗中来往能瞒得过他?”
“你的意思是若是夏国攻打旅顺,这厮指定是不回来救援的了”
“多半如此,这大夏国水军强横,估计事后这厮勉强出兵,而那时旅顺堡已经沦陷了,届时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啪!”,宋国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力气之大,竟将一个菜碗打翻了。
“我等就是弃子啊,妥妥的弃子”
“那接下来”
“一不做二不休,降了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没听说吗,正经的满人,喀克笃礼,如今在人家手底下好着呢,还成了人家皇帝的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