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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松清正享受着又一次成功拆东墙补西墙的成就感中。
佳宁吹牛吹出新高度,去年,也就是一九八一年的盈利,大约为二十亿港元,仅次于惠丰银行,让佳宁神话越发美丽不可方物。
与此对应,给股东分红的戏码不但必不可少,而且还要真拿出实惠才行,否则的话,谎言就圆不过来了。
陈松清已经搞定了这笔钱,进而佳宁集团这台庞大的机器,仍然可以轰轰隆隆地运转不停。
在陈松清心里,他最缺的还是时间,消化佳宁招摇撞骗来的那些资源的时间,只要消化完毕,骗子就能以成败论英雄地洗白。
陈松清正盘算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秘书乌凯丽焦急的阻拦声。
“让开,我知道陈松清就在办公室里。”大声呵斥的钟正文,径直走了进来。
心里一沉的陈松清,脸上挤出笑容,起身相迎道:“钟生,怎么火气如此大啊?”
钟正文大马金刀地坐下后,直奔主题道:“之前,天花乱坠的话,陈生已经讲得够多了,这次就省省力气吧,我不强人所难,佳宁去年的盈利不是二十亿嘛,那就给我二十亿,我和你,益大和佳宁和平分手。”
说到这里,钟正文眼里闪过厉色,“否则的话,我就把你的老底公布与众。”
陈松清被堵得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而且他感觉到了,相比与前几次找上门来,钟正文这次登门堪称气势汹汹,连“把你的老底公布与众”这种狠话都砸出来了。
见撕破脸已成定局,陈松清也不再忍气吞声了,冷笑道:“我能有什么老底,让钟生如此理直气壮地讹诈?”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随便列举一下。”钟正文毫不掩饰地讥讽道:“我已经暗中派人仔细调查过了,你在南洋的所谓深厚背景,全都子虚乌有;还有,你偷偷挪用我的股份,谋取私利,你对得起当初我提携你的恩德吗?”
陈松清额头上青筋直蹦,怒吼道:“那你就讹诈我二十亿?”
钟正文霍地站起身来,气急败坏地回吼道:“我精明一世,没想到却被最信任的伙伴坑了!益大和佳宁的那五个合作项目,还有我做的担保,加起来的债务何止二十亿?你拿出二十亿,帮我脱身,不应该吗?”
陈松清喘着粗气,和钟正文恶狠狠地相互瞪了足足两分钟后,颓然坐下道:“好吧,我满足你的要求,但你要管好你的嘴。”
见陈松清服软了,钟正文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那是自然,你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你不义。”
陈松清沉吟道:“二十亿,我一下子拿不出来,先给你两亿。你不同意的话,大家只能同归于尽。”
钟正文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巨额债务问题,而不是真想逼死陈松清,加上二十亿确实是一个庞大的数目,不可能一次性拿出来,所以他也妥协道:“我已经替你想到了资金周转需要时间的问题,这是时间表,你看看。”
陈松清接过钟正文从皮包里拿出的文件,仔细看完后,皱眉道:“半年时间太紧张了……”
钟正文打断道:“好,我再让步一次,今年年底之前,二十亿必须全部到账,否则的话,我的债主也会上门的。”
陈松清张了张嘴,最后无言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全都是你逼的!”钟正文哼了一声,收好文件,扬长而去。
陈松清烦恼地原地转圈,“被钟正文这家伙如此一闹,佳宁哪里还有闲钱给股东分红?如果连这块遮羞布都没了,那佳宁神话就有破碎的莫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