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工作量岂不等于重造大半台魔炉构装的内部结构,那非得用上他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不可,他虽然不太在意时间,但考虑到这是一场比赛,还是有点公德心的好。
冥女士在他出来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有搞出太大的事端来。
弗里斯顿在一旁看这家伙忽然变得忙碌起来,不断地从梯子上上上下下,在那台构装体内进进出出,不时跑到一旁的架子上去取什么材料。
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一时有点犹豫起来这人在干什么
要说方鸻有什么天才一般的点子,但在弗里斯顿看来似乎也不尽然,对方所取的那些材料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过于平常无奇了,不过是些铰链、发条、铜板。
还有共振水晶,他打算造什么弗里斯顿自从升任这个会长以来,还是头一次在炼金术领域上感到一头雾水,这家伙神神秘秘在搞些什么名堂,他打算在那台构装体里造一台发条妖精吗
他倒也不是自持身份不肯过去看看,而实在是这只是一段影像,设置如此,他只能站在这个地方,等待对方完成,然后再向自己介绍工作。
这样的工作大约持续了两天,高塔之中的两天。
中间方鸻还停下来,就和在夏尽高塔一样,高塔会在特定时间打开休息室的门,在里面变出热气腾腾的食物和床铺以供选手补充能量与休息。
弗里斯顿的影像也借着这个机会询问对方在进行什么工作,谁知道方鸻老脸一红,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会长先生,您晚点就知道了。”
总算没把这位工匠总会会长闹得有些七窍生烟,这家伙竟然和自己打哑谜
孰知方鸻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他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言的秘密就好像方才他只字不提自己对众星装置的了解一样,那只是为了保护这位会长大人而已。
他可没忘了,法瑞夫说过他们在高塔空间之中的经历,和外人说太多关于艾尔帕欣那场大火背后的秘密,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祸而已。
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掩护塔塔小姐,阿图什和法瑞夫对他再三叮嘱,让他在查明当年大火的真相之前,一定要尽量保护好自己。
处于多方面的考量,他才会装出那么样一副样子,不过说实在话他也不太会说谎,只幸好这位会长也完全没注意到他在信口胡茬。
只不过现在,他只是单纯地实在不好意思启齿而已。
他正扒在那台魔炉构装体打开的胸口,向里面打量着那些乱成一团的各种装置,连他自己都感到脸红,如果非要给出一个评价,只能说可堪使用。
换句话来说能动。
但那些堆在一起的东西因为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复用,因此不能说毫无美感可言,只能说长得有些抽象,那些臃肿的、互相矛盾的设计逻辑要是让阿奎特那些矮人看到了,非得当场打死他不可。
所以他才不敢让弗里斯顿来看一眼呢。
炼金术士们是有美学基因的,机械之美本质是一种几何上的简洁之美,简洁的机械就是最好的机械,有些原教旨主义炼金术士是真的会为此而战的。
他有些心虚地完成了最后一项工作,然后拉上盖子,回过头去说道“弗里斯顿会长,好了。”
“好了”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