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痛恨一切的不理智,这些该死的冲动,会成为一切计划的祸端。
他们本应当好好按照他们的布置,一步步实现那个的计划的。要不是因为这些,‘不长脑子’、‘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利益何在’的家伙的话。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那些人,一字一顿地答道:
“战场上的以太流向乱了,现在该是我们一鼓作气拿下对方的时候——看看对面,他们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给我去杀了他们,杀了这些该死的蠢货。”
……
“鸫,你认为他们会赢么?”
注视着那遥远天边的火光,年轻人默默收回了视线,他以为费摩恩惹了一个大麻烦,但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费摩恩而已。
“我不知道,”鸫摇了摇头:“但我知道,如果他们赢了,我们或许会看到一些东西。”
“一些东西?”
但前者并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你知道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再弱小的力量,也在寻求着攻守转换的那一刹那。”
“可依仗呢?”那个声音问道:“他们终归只是零散的、弱势的,缺乏组织,也缺乏支持。”
“依仗的,或许是人心。”
“人心?”
鸫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不该谈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人心是什么,可谁又说得好呢?
只是他偏偏有一种感觉,仿佛看到了那无形的存在,从十年前到现在,从圣约山到此刻。他们所见证的那些东西,正在逐渐化为现实。
他说:“我问你,你有没有一刻,会不计一切、豁出去所有,去做一件事?”
那个人笑了一下:“当然有了,尤其是在这个地方,谁又没有呢?”
“是的,”鸫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
“只是,有些人在计较得失之时,却忘了,有些东西是无法用得失来计算的,”他轻声答道:“现在看来,那位银色维斯兰的小公主比我们都看得更远。有些人说她与军方有特殊的关系,她看问题的方式,的确更像是Elite那些人。”
那个人怔了怔,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黑暗之中,那璀璨的火焰,也映入每一个人眼中。
巴德-黑羽默默地看着那林冠之中冲天的火光,那一刻每个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而这位鸦爪圣殿的看守人,只默然思考了片刻,然后向后走去,“准备出发。”茫茫的落雪之中,他丢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
那一刻那个联盟的官员轻轻战栗了一下,他忍不住追上去几步,追问道:“我们是不是抓住机会了。”
巴德回过头来看着他:“在看到结果之前,我不会轻言胜败。不过他们的主力若在那个地方,我相信我们能够抓得住这个机会,费摩恩他应当顶得住对方的一两轮攻势,至少能给我们争取一个小时时间——”
“那我们赢定了。”官员松了一口气。
“不,”巴德注视着黑沉沉的夜色,“我可不那么认为。”
官员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别忘了,我们是为何而来的。”
“但那又如何,那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官员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