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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很快就没心思去关注其他了。
比如那喷火的角蜥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整个七海旅人号的船身似乎都共振了起来,简直可以堪比上一次他们穿越风元素层之时,每一块船板,每一根螺丝都在发出呻吟,吱吱呀呀,‘啪嚓’一声,魔导引擎之上竟有一枚储法水晶裂开来。
“要撞上了啊啊啊啊——!”
魔导引擎上每一根拉杆都剧烈地震颤着,她几乎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将之拉下来,所有的输出通道都开到了最大,护盾装置也出于超负荷工作的状态之下,但风船的下降还在加速,高度计上的数字像是疯了一样在跳动着。
因为失重,天蓝的头发都一根根飞了起来,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世界都静止,那些原本放置在仪表盘上的小物什一一飞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而那只角蜥蜴,正打着旋儿从她面前飞了过去,眨巴了一下带膜状的眼睛,用黑漆漆的瞳孔与她大眼瞪小眼。
甲板之上巴金斯正皱着眉头注视着甲板风,与每一张帆的工作情况,他侧耳倾听着从船舷一侧传来的声音,好像是在判断那里下面的气流情况。
唐馨与谢丝塔正一人抓住了一条缆索,后者还好,前者青筋都从白皙的手腕之上绽了出来。
前者咬紧了一口银牙,但还是为巨大的力量拖着一寸寸向前,米莱拉的牧师一贯并不是以力量而见长的职业,更何况她也不是专业的水手。
希尔薇德推开门走了出来,看了看甲板上的情况,抄起袖子走了过去,从唐馨身后伸出手,帮对方握住了绳子。唐馨微微一怔,感到手上的压力一松,回过头去,才看到自己身后的舰务官小姐。
“你怎么出来了,希尔薇德小姐,你不是应该留在下面指挥么?”她有些语气不善地问道。
“那下面已经用不上我了,”希尔薇德答道:“你别看我这个样子,小时候我可是与父亲一起出过海,许多老练的水手对于空海与风船的了解,未必比得上我呢。”
唐馨忍不住有点意外地看着后者。
她手上一松,两人差一点被横过去的桅杆拖得向前,才赶忙用力一拽,重新拉稳了缆索。她这才回过头来,问道:“你小时候上过船么,你离开过考林—伊休里安?”
“在我为那位贵族女士寄养之前,我去过很多地方,”希尔薇德点了点头,“远远比现在我们走得更远,我去过帝国与巨树之丘,看过那里的云海,甚至见过水手们战斗的样子。我母亲生前希望我成为一位淑女,但父亲他一直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
唐馨听得不禁出了神,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之中的少女,她还很少有听过这么离奇而超乎想象的童年。她好像暂时忘记了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忍不住问道:“那你呢,你怎么认为?”
“我父亲是一个为空海而生的人,而我是空海的女儿,”希尔薇德答道:“我踏上这条道路去寻找他,不仅仅是为了寻找他的下落,更重要的是走上与他相同的道路。在空海之上讨生活的人,最终葬身于这片云海之中,是一件没有遗憾的事情,纵使我没有找到他,但也不会因此而后悔。”
“我有些无法理解。”
“是的,脚踏实地的人很少能理解海上之人这样的浪荡者,”希尔薇德将缆索挽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向后退了两步,将之缠在索具上固定好,笑了一下,“但有些人不一样,他们热衷于冒险,热衷于前往未知,那不仅仅是因为骨子里冲动的血液,而是人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探求。”
“你是说我表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