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硕冷哼一声,只一扬了扬手,暗处藏着的暗卫便悄然立了两个:“后宫里还缺个伶俐的宫监,你且先去。日后孤入主皇城,再让你贴身伺候。”
子睿脸上立刻涨成猪肝色,尴尬了一下又是畏惧的跪下:“殿下饶命,微臣不是有意惹您生气的,您要打要罚微臣都受着,若是去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微臣就无法服侍殿下了。”
端硕呵呵笑起,直笑得身上颤抖道:“方才不是信誓旦旦么?如今怕了。不过是与她有几分相似,孤才容你至今。你当真以为孤疼你,爱你。你又当真以为你说的孤都信?你爱的是这荣华权势,可不是孤。”
子睿冷汗直冒,衣衫具透道:“微臣对公主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绝不敢欺瞒殿下。若有一点虚情假意,就叫微臣不得好死。”
“哼,有你不得好死的时候。来人,给孤拉他出去。”两人将跌落在地,死狗一般的他拖走。端硕旋而又道:“慢着,以后你若再敢穿戴紫色的,孤剥了你的皮。”
子睿何曾见过这般,早吓得腿软了。求饶不已,拖出门外才想到传言中端硕喜怒不定是当年皇后处死了她随身的侍女,又想到那里屋常年挂着的紫衣美人。原倒是喜欢紫色是为的这个,不禁觉得胃里恶心受了天大的羞辱。征服众多贵族女子,没成想败在了一个死了的女人手里。不免将些难听的话骂了出来,暗卫一掌打掉了他两颗牙。
近臣祝旌前来拜会,窥见这一幕不免与同僚玩笑道:“怎的公主府邸有这样的蠢物?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待宫人禀报后,她才整妆出来相迎。
祝旌见她,复行礼:“老臣拜见公主殿下。”
端硕忙虚扶一把:“舅舅快免礼,该是侄女前去拜见才是,怎能让舅舅来,是不孝。”虽然这样说,却不过是客气。
“君臣之礼不可废弃,还请殿下莫要介怀。”
二人进屋密谈,宫女新端了一盏才进贡的龙舌茶,乘在触手常温不觉烫的犀角杯里。祝旌与同来的工部尚书贺翌知各自使了眼色,祝旌捏了一把胡子才问道:“殿下,如今陛下病重不理朝政,您监国许久,可见陛下信任。只是如今满朝传言陛下欲禅位为十六皇子,不知公主如何安排?”
端硕将描金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怎么?孤未曾听得这样的传言。满朝倒是传遍了?那诸臣是如何看的。”
工部尚书贺翌知明白此时他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于是道:“殿下监国良久,朝政之事自然得心应手。十六皇子虽然一向深得陛下疼爱,难免年幼随性些。若是殿下即位,大可缓慢过渡,等十六皇子长大后再行册立储君也未为不晚啊。”
祝旌又道:“眼下内部未平,尚有外患。十六皇子少有处理政务的经验,贺大人所言即为有理。”
端硕沉默片刻又道:“可父皇未必会同意,大可以让孤继续辅政,直到十六皇子有能力亲政。若是圣旨一下,孤难道抗命不成?”
祝旌又道:“殿下何必担心,您是嫡出公主又是长公主,名正言顺。十六皇子也是你亲子教养长大的,长姐如母,孝顺为先。您无子嗣,将来这皇位自然是传给十六皇子。陛下圣武,必定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有一两个陛下信任的人劝谏一二,想必陛下也会同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