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菁彤跟在后头,倒抽一口凉气道:“您要了他们的案底卷宗就是为了这个?那卷宗上的人?”
秦韵静默不言,等上楼去了,立在甲板上了才道:“罪不及妇孺,只是这帮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不给他们一些惩罚,难消我心头之恨。这些人外头拼命,可大多数人,家家户户钱财上却很是不差,良心还是有的只是不对外人。不朝他们心里最软的地方打下去,你以为他们会痛苦,会有悔改之心?”
菁彤额上有汗,抹掉方道:“小姐说的是,可是痛心悔改有什么用处。”
“正是呢,超度他们是地藏菩萨的功德,咱们就从心到身的送他们去见菩萨。”
河面有风吹来,菁彤贴身的衣裳薄薄的透着一层汗。
对大多数人来说,家人是最后一道防线。自己要死要伤,无所谓,可是谁动家人一根毫毛,也是要拼命的。
杀人诛心,才是真的狠辣。河面的风极冷,吹在面上如刀割一般,秦韵的发丝被风撩拨起,一根根的荡在风里。
以暴制暴从来都是不得已的手段,若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去制裁罪恶?可是如此事一般,背后涉及的利益广了,就不会彻底的处置罪恶。
她突然很想念月氏的国土,她的母亲虽然不是一个善念的人,对臣民也是用了暗卫监视的方式,酷吏酷刑震慑。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有好处。至少臣工不敢太鱼肉百姓。到底没有完美的,勤政如月氏女皇,也不能消除这世间所有的不平。
她伸出手接了一把风,握不住。
“家国富裕,才有百姓安康与清正廉洁。不被奢靡风气侵蚀,就得看透上行下效的本质,其实是对权力的欲罢不能。”
菁彤不知如何做答,只回了一句:“小姐说的是,咱们是否该出发了?”
“备一身玄色衣衫吧,血色融入也看不出来。”
菁彤依照她的吩咐,悄悄备了她在宫里的衣饰。
出行好一会儿,她将半张黑色的面巾蒙脸上。且等夜色降临。毛毅说一不二,早在第二日结束的时候离开了,那村长命人将证物移出运走,早被移星宫的人拦截下来,主要的账目被人筛选了。
巽恬亲自带人等着她,见她远远策马而来,黑色的斗篷遮盖住头。众人见状,皆退避开去。
见了巽恬,她才稍微安心些,言语声音里也有了温度:”师哥,今夜你也跟着去么?”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等结束了,好帮你善后。先时渠江穿上,那个西贝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