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解释道:“陛下不妨细想,这玉璧乃是陛下当初巡游时掉入江中之物,既然他能打捞上来,定然只有陛下亲近之人,方能知晓玉璧掉落江中的具体位置。”
“而且,能让太史令听命编织谎言,此背后之人定然权势不小,绝非寻常百姓能够使太史令听命。”
说到这里,李阳冷哼一声:“哼,对方故意用陛下落入江中的玉璧大做文章,想让陛下对此三个预言深信不疑,他们可谓是用尽了心机啊。”
嬴政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苦思那幕后之人的身份。
沉思了大概有一会儿,最后又问道:“李阳,你为何会说,对方如此布局,是想要朕死?”
是的,这是嬴政此时心中的一大疑惑,只是三个诅咒,难道诅咒施了法术,真的能夺他嬴政的命?
李阳回道:“陛下有所不知,此三个诅咒虽然不是刀,但对陛下来说,却是三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哦?”嬴政死死的盯着李阳,生怕听漏了半个字。
李阳道:“陛下当时风寒之症久治不愈,忽传来陨石事件,言陛下将死,如果陛下当时身体无恙,或许也就是心神不安而已,不会尽信此言。可是当时陛下已然患疾,听闻此事,自然是心中惶恐不安,担心自己将于此病身亡,如此,心神不宁,夜无法寐,疾病自会加重。”
“接着,又是玉璧事件,然后又是荧惑守心之天文异象,如此接连三个预言接踵而来,莫说陛下当时病症加重了,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也会在惊吓惶恐当中而难以支撑。如此,三个诅咒,对于身患重疾的陛下来说,可不就是三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刃么?”
说到这里,李阳抬头看向嬴政。
嬴政心中微惊,因为李阳说的确实符合当时的状况,自己听闻了那三个预言,便无比惶恐,以至于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之地步,病情也就一天甚过一天。而且更可怕的是,越是病情加重,他越加的相信那三个预言。
想到这里,嬴政心中感到了一阵后怕,这阴谋实在是太阴险了。
李阳顿了顿,接着又道:“更重要的是,那太史令王凌,居然利用此事,恐吓陛下,以此向陛下建议东巡以避祸。”
“你是指……东巡也是阴谋的其中一环?”嬴政不傻,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
李阳点点头:“陛下英明,此必是阴谋的其中一环,估计也是最后一环。”
“难道……他们想在东巡的途中对朕不利?”嬴政脸色一凝,问道。
李阳摇了摇头,作出沉思状,道:“他们会不会在途中动手,臣不确定,但是陛下重病在身,还舟车劳顿,臣想陛下也很难撑着回来吧?”
嬴政惊了,李阳的意思他当然听得懂,意思是说他嬴政,将会累死在半路上。
就在这时,李阳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问道:“臣还有一事欲问陛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做甚,有何问题,尽管说来!”嬴政不满的白了一眼李阳。
李阳摊了摊手,道:“臣想问陛下,当初东巡之路线,是否会经过沙丘?”
嬴政一愣,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此次东巡路线,乃是出武关,沿丹水、汉水流域到云梦,再沿江东下直至会稽。登会稽山,祭大禹,而后归程,入渤海郡,寻蓬莱,顺平原津返咸阳。”
“按此路线,倒确实要经过沙丘。”说到这里,嬴政眉头一挑:“难道这沙丘有何不妥之处?”